醫生淺淺一笑,說:“已經沒事了,回去後不要提重的東西,三四天就痊愈了。”
“那謝謝醫生了。”
話畢,顧陽起身,看向林晚時,眼底眉梢全是笑意,雖然求婚計劃被打亂了,可是經過這麼一出,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的關心。
出醫院的時候,林晚接到了孫敏兒的電話,知道她沒事,而且此刻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林晚安心一笑。
“不用過來了,我和顧陽現在正要回家,你能想通就好了。”
“嗯……謝謝你,林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慶幸有你這個朋友……也替我向顧陽道聲謝……”
“這個沒問題。”
“……”
掛了電話,林晚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而對顧陽柔聲說:“顧陽,我們回家吧。”
顧陽點了點頭,溫柔一笑,牽起她的手,說:“好,我們回家。”
事情過去半個月後,陳藝不知從哪裏聽說了孫敏兒跳樓的事,又怎麼都聯係不上孫敏兒,找去她家,人去樓空,他慌了,最終輾轉找到林晚。
“你怎麼來了?”
林晚看看手表,還是上班的時間,陳藝不應該是在上班嗎,怎麼會到雜誌社來找她?
半月不見,陳藝明顯消瘦了很多,整個人毫無精氣神,眼神灰暗,再也找不到多年前青青校園裏,那個意氣風華少年的影子。
看見他變成如今這樣,林晚心頭浮現一句話:咎由自取,何其可憐!
“林晚,敏兒呢,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林晚冷冷一笑,她當然知道孫敏兒去了哪裏,可是她絕不會告訴陳藝,陳藝這輩子已經被自己心中的自卑毀掉了,他覺得世界上誰都看不起他,嘲笑他是個殘廢,殊不知,隻有他自己這麼認為而已!
“我知道。”
“告訴我!”陳藝的雙眼發紅,林晚不知道他是因為傷害了孫敏兒,心靈被內疚折磨得徹夜難眠,還是因為激動。
林晚環視了周圍正在辦公的同事們,起身向外走去:“外麵說吧。”
陳藝緊跟著走去,犯賤也好,卑鄙也好,他都想要再見孫敏兒一麵,他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雜誌社外麵是一家露天咖啡館,因為還是上班時間,並沒有什麼人來。
“您好,小姐請問要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不加糖的拿鐵打包帶走。”
“好的,那請問這位先生呢?”
陳藝並沒有回答服務員的問題,林晚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想來他現在除了孫敏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他什麼都不需要。”
“好的,那小姐請您稍等一下。”
服務員走進店內去給林晚準備咖啡,林晚轉身拉開一張藤椅坐下,看了看陳藝:“坐下說吧。”
陳藝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陽光斑駁的露天咖啡館,可還是拖著不便的腿腳,走到林晚對麵坐下。
“你現在能告訴我,敏兒究竟去哪裏了嗎?”
“你找她做什麼,不是已經和她分手了嗎?”
林晚目光冰冷,嘴角卻噙著漫不經心的淺笑,任誰從旁邊走過,都會覺得她此刻的心情應該不錯,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
陳藝麵色一寒,語氣生硬:“這不關你的事。”
“哦?”林晚輕蔑一笑。
“那我也沒義務要告訴你敏兒的下落,再者,你覺得我會給你再次傷害她的機會嗎?”
“你耍我!”陳藝拍案而起,怒視著林晚,林晚一聲冷笑,看向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可憐起來。
暴躁、易怒、自卑、心胸狹隘、不信任人……現在的陳藝,才是真正的配不上孫敏兒了。
“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也沒那麼有閑心,對現在的你,實在提不起興趣。”
林晚毫不掩飾語氣裏的輕蔑,人最可怕的不是別人說什麼,而是自己從內心看不起自己。
陳藝忍著內心洶湧的怒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就知道她們都看不起他……
恰在此時,服務員拿著打包好的咖啡走出來,林晚接過袋子,將錢付了,轉而又對陳藝說:“我工作還沒完,先走了。”
眼看著林晚真的轉身要走,陳藝頓時急了,林晚是唯一一個可能知道孫敏兒去向的人,如果她不肯說,那他就絕無可能找到孫敏兒。
“你站住!”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林晚冷冷回頭,毫不客氣地對陳藝說:“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