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隻覺一陣熱滾滾的勁風撲麵而來,勁風直吹得他臉型扭曲了起來,饒是矮冬瓜武功卓絕,還是難免大吃了一驚。他的左臂驀地裏向上一彈而起,勁風餘勁未消,逼得矮冬瓜向後踉蹌倒退了幾步。
矮冬瓜驚魂甫定,定睛看時,卻見適才出手製止自己的赫然便是自個的好哥們高竹竿,當即他既驚且怒,臉色刷得一下漲成了豬肝紫,戟指怒喝道:“高老弟,自己人打自己人麼?”
高竹竿麵不改色,道:“矮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可知你剛才差點壞了大事了。”
矮冬瓜聽得高竹竿說得煞有介事,臉色一變,身軀不由地前傾,訝異道:“哦?我矮冬瓜壞了什麼大事?豈非大大不妙。”
高竹竿道:“小姐已經被矮兄點了穴道,絲毫動彈不得,若矮兄再對小姐出手,難免有失英雄本色,傳將出去,豈不大大折損了矮兄的威名。”
矮冬瓜猛然一跳,神色陡轉焦慮,道:“這可不妙,我矮冬瓜的威名豈能折損……”
高竹竿忙不迭搶道:“矮兄不必擔心,如今矮兄碰都沒有碰過小姐,威名依舊還在的。”
矮冬瓜喜道:“對對,我矮冬瓜說要敲小姑娘一個爆栗,可到頭來又沒有敲到,妙極,這可多虧了高老弟你啊,若不是高老弟你及時出手製止我矮冬瓜,隻怕我矮冬瓜已大事不妙。哥哥適才忒也魯莽,這便給高老弟陪個不是。”說罷,恭恭敬敬向高竹竿作了一揖。
便在此時,驀地裏卻聽得撲哧一聲,矮冬瓜和高竹竿齊刷刷循聲看去,卻是那蒙麵女子啞然失笑了起來。
矮冬瓜心下氣惱,待要出口大喝,轉念一想,自己何須再為難一個全是動彈不得的小姑娘,如此豈不墮了我矮冬瓜的威名?如此一想,矮冬瓜強忍怒氣,臉色卻兀自氣鼓鼓的,扭過頭去,不再看那蒙麵女子。
高竹竿複又鬼魅般欺身到了那蒙麵女子跟前,雙手抱拳,道:“小姐,屬下得罪了。”一語說罷,雙手暴長,左手勾住那蒙麵女子的雙腳,右手貼在那蒙麵女子的背上,登時便將那蒙麵女子整個抱了起來。
那蒙麵女子大驚失色,口中哇哇亂叫:“快放我下來,臭竹竿,爛竹竿,你好大的膽……”
高竹竿充耳不聞,麵無表情。對著矮冬瓜道:“矮兄,小姐既然已經找到了,還在盡快回去向大當家複命吧。”
矮冬瓜陡然見到高竹竿將那蒙麵女子整個抱了起來,臉上登時盡是錯愕之色,旋即哈哈狂笑了起來,邊笑邊道:“哈哈,高老弟成采花大盜了,哈哈哈。”
那蒙麵女子氣惱以極,嗔道:“爛竹竿,爛冬瓜,哼……”一陣氣苦,說到後來,竟不知再可以說什麼好,心想事到如今,其勢再難回轉。
矮冬瓜笑聲戛然止歇,訝異道:“咦,我矮冬瓜又什麼時候改姓爛了,小姑娘隻怕是在胡說八道。”
高竹竿臉色嚴峻,這當口也不去計較矮冬瓜說自己是采花大盜,道:“矮兄,快走罷,稍慢了一步,大當家怪罪下來,我們兄弟倆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矮冬瓜頓足道:“這可不妙,那快走罷,你現在是采花大盜,我不便和你一塊走,免得被人看見,將我矮冬瓜一股腦也說成了采花大盜,那可大大折損了我矮冬瓜的威名了,當真冤枉之極。高老弟,你先行走,待得你走出十幾二十丈遠,我便再走。”
高竹竿道:“好罷,那弟弟便先行走了。”一語說罷,雙腿微躬,便要一彈而起了。
“嘿,嘿。”驀地裏從背後冷不防傳來兩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