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高竹竿便已走近,隻聽得那蒙麵女子兀自叫嚷不休,言語間頗為惱怒。
高竹竿甫一在矮冬瓜跟前站定,矮冬瓜便忙不迭哇哇大叫:“高老弟,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莫待得遲了半刻,那便不妙,我兄弟倆難免要倒血黴。”
那蒙麵女子心下惱怒之極,聽得矮冬瓜這般滑稽搞怪的言語,登時不禁一樂,不由地噗嗤一笑,隨即道:“你們兩個要放……要放那個……便把我放開了,走遠些再放……那個,免得我也連著一身的臭氣熏天,到那時,看我不在你們大當家前告你們一狀,參你們一本,教你矮冬瓜大大不妙。”
矮冬瓜聽罷,當即暴跳如雷,神色間卻難掩惶急之色,他怒道:“小姑娘淨會胡說八道,卻是一個‘屁’字都不會說,放屁就放屁,又來說什麼放那個,哼,高老弟有屁要放,又不是我矮冬瓜要放屁醺你小姑娘的,你如若要告狀便告高老弟一人好了,我矮冬瓜可死活不放一個屁。”說到後來,語氣轉軟,竟有一絲懇求之意。
矮冬瓜又哪裏會知道人家小姑娘不是不會說那個“屁”字,而是此字從一個姑娘家口中說出,終究難免不雅。
高竹竿對矮冬瓜的話倒是不以為忤,隻微微一笑,旋即鄭重其事地道:“矮兄,大當家吩咐過我們,如若要回去見他,須得小心謹慎,莫要叫人跟蹤了,以免泄露了大當家的所在。”
矮冬瓜道:“這個自然,這左近一個人影都沒有,高老弟大可放心便是,若是有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糊塗蛋竟敢跟蹤我矮冬瓜,我矮冬瓜立時便教糊塗蛋滾******一股腦滾到閻王老子那去。”
高竹竿眼中陡然閃爍著陰鷙詭譎之色,往前走近一步,身軀前傾,低聲道:“矮兄背後便有一個糊塗蛋。”
高竹竿連連擺手,道:“高老弟此言差矣,我背負的小兄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糊塗蛋,他有美酒,要請我滿飲,那便是我矮冬瓜的朋友,屆時小兄弟請我矮冬瓜滿飲,我矮冬瓜便請你小飲一口,那豈不是皆大歡喜,妙不可言。”
戴小血見高竹竿神色不善,顯然對自己圖謀不軌,卻苦於腳下負傷,使不上力氣,隻能任人宰割,心下驚駭,臉色卻不動聲色,他強作鎮定地道:“有酒滿飲,真乃天下第一快活之事了。矮兄,你既當我是朋友,我是定要請你滿飲的了。”
矮冬瓜砸吧砸吧嘴巴,臉上滿是欣喜之色,歡聲道:“那好極。”
高竹竿卻眉頭大皺,見矮冬瓜糊塗透頂,淨說些不著邊際的昏話,此刻再難忍住,氣急敗壞地道:“矮兄莫要受那小子的蠱惑,如若帶那小子回去,那回去的路徑便全然教這小子瞧見了,到時大當家見到這小子兀自頭腦清醒的來到他麵前,定要勃然大怒,怪罪下來,你我兄弟卻是如何是好?”頓了頓,瞪視了一眼矮冬瓜,複又沉聲道:“那你我兄弟便是要大禍臨頭了,到時就算有酒也不能再滿飲了。”搖了搖頭,神色間甚是淒惶。
矮冬瓜聽得高竹竿說得煞有介事,不由地一凜,心下駭異,眉頭立時緊蹙,忙不迭問道:“有酒自然能夠滿飲,為什麼不能滿飲?天底下哪有這般邪門之事?高老弟你倒說說看。”
高竹竿皺了皺眉,道:“大當家怪罪下來,便立時要了你我兄弟的腦袋瓜子,腦袋瓜子既然都沒有了,卻又如何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