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給我來一遝涼的凱龍,再來一盤花生米,順便拿個杯子。”
王玉霖屬於那種地地道道的東北人,豪爽的性格在他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可以這麼說,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梁山好漢,忠肝義膽,拋頭顱灑熱血,喝雞血。
“好來。”老板娘趕忙從冰箱裏拿出一遝凱龍啤酒,拿到三個人的桌子上,將酒給起開後拿起瓶蓋就去拿杯子了。
王玉霖接過杯子倒滿又給旁邊的傑哥和麵癱兩個人倒滿。
“今天這事實在抱歉,我那兄弟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替我那兄弟敬大哥一杯,我幹了。”說完仰頭喝了一杯,涼涼的啤酒在這燥熱的季節裏喝完實在渾身舒暢,不過還是有些頂的慌。
傑哥拿起杯子也一飲而盡,抓起瓶子笑著說道:“你這個小兄弟挺有意思。”邊說邊給王玉霖把酒倒上。
王玉霖也怪不好意思的,如果沒有兩個人這麼摻和的話指不定這一下午這位麵癱大哥能掙多少錢呢。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沒有你倆我也賣不了幾雙。就當交個朋友了。”
麵癱估計也是想開了,不過還是沒有正眼看他。
三個人你來我往的將一遝啤酒全喝了,臨走的時候王玉霖去廁所的時候悄悄的把賬結了。出來的時候麵癱還在問錢什麼時候結的。
見王玉霖走出來,點了根長白山搭著王玉霖的背三人就走出了拉麵館。”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幾個死黨都是這樣勾肩搭背的說話,現在到了大學,反而因為地理的原因,或者是別的原因接觸的就少了,隻有宿舍那麼幾個朋友,有時候還因為方言的不同還聽不懂說什麼。
傑哥走在王玉霖的旁邊問道:“在哪個學校?”
走到一處小區台階處三人就坐了下來。
“交通大學,湊合念吧。家裏窮,好不容易考上了,怎麼也得活出個人樣吧。”
說到這王玉霖不禁想起了還在老家的父母,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春種了,僅有的幾畝地手動種植一年也賣不了幾個錢,還得供自己讀書。
傑哥低著頭,吹著身上的煙灰也是一臉的失落道:“既然考上了就好好念書,你不像我們這一代,還念書?沒飯吃都能餓死。”
麵癱起身走進超市,估計是去買煙了吧。
“我家裏也窮,小時候哥哥姐姐一大把,吃的就那麼多,誰都餓,給你吃了自己就得餓著,更別提念書了。”傑哥吸了口煙望著遠處的星空。
“我最小,我姐總是把省下來的吃的偷偷給我。那一年我記得很清楚,雪下的老大了,都已經沒過了膝蓋,我姐就在暖和的炕上走了,我到現在都想著如果那時候我懂點事是不是現在……”
傑哥的眼睛裏淚水打著轉轉,誰也不想一直混,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後來啊我就出來打工,遇到了麵癱。你瞅那個逼樣,瘦的不像樣還特別能吃,我就把我的分給他一些。他就問我,哥你咋不吃呢?我看著他那個樣,就跟我小時候真的一模一樣,打那以後凡是窮人家的孩子的錢咱不能弄,喪良心。”
王玉霖點了點頭,心頭想著能不能有什麼招將這兩個老哥給找個來錢快的活,自己能幫就幫一把,畢竟現在自己也不是普通人了。
麵癱拿著煙,又拿著幾瓶礦泉水走出超市。眼角也滿是淚水,估計是聽到了傑哥剛才說的話了。
“說那些個沒有用的,那不都過來了麼。那麼大歲數了,快趕上我爹了,整體**叨叨的也閑累,趕緊喝水。”麵癱忍著眼淚將水遞到傑哥眼前,又將另一瓶遞到自己麵前。
不過他接過水之後反而樂樂,話說的很煩,但是聽到王玉霖的耳朵裏麵,卻顯得那麼的得勁。
傑哥扭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望著麵癱道:“你瞅那個逼樣,我特麼今年才多大就趕上你爹了?你那張嘴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三個人一直坐到快10點了,才準備分別。
“以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反正你也存了我電話。爹媽供你讀書都不容易,哥也沒有什麼能量,被人欺負了我還是能幫的。”
傑哥笑嗬嗬的說著,這讓王玉霖心裏暖乎乎的。
“那就先謝謝麵傑哥了,麵癱哥,你電話號碼也給我一個,等我回去想點掙錢的道,帶你們脫貧致富,哈哈”
麵癱不相信似得讀出自己的號碼,不過這回沒有再毒蛇了。
傑哥拍了拍王玉霖的後背,說道:“趕緊回去吧,都這個點了,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就這樣相識,就這樣暫時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