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侍衛已經沒事了,應該就這會空過了就醒了。”桑榆少年收好把脈的手,看的蘇離一陣稀奇,這少年這麼小,竟然會把脈,還有模有樣的,他是從娘胎裏開始學醫的麼?
蘇離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心情麵對沈東隅。決定先讓桑榆小少年陪自己逛逛。
得知沈東隅沒有性命之憂,蘇離生生鬆了口氣。要是他因為她出了什麼意外,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她永遠忘不掉那個群星璀璨的晚上,沈東隅眼中盛放著全部的星漢,那種沉重的感情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我是你的生活之一,你卻是我生命的全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那個不苟言笑寡言少語的少年,眼中是如死水般的冷寂,殺伐果決雷厲風行,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卻無法忽視他對她的關懷備至。至於那沉重到令人心碎的感情,她承受不起,她覺得是因為沈東隅太孤寂,接觸的女子太少,自然不了解其他人的好。
精神放鬆了自然有心情了,蘇離領著桑榆少年走在陵城繁華的大街上。不由得就逛到一家茶樓。
“當年天元帝也就是當今聖上還未被封做太子時,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他的母親仙太妃封號端妃是一個異族番邦女子,作為戰敗的附屬小國朝覲大燕國的貢品之一。先皇迷戀於端妃絕世無雙的美貌,端妃大受榮寵盛極一時,其勢頭可群壓皇後。先皇免其母親一切禮儀為她建攬月、摘星兩處宮殿,奢靡至極,朝堂一幹大臣何止是多有微詞。”說書先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桑榆少年嘴張的大大的,不敢相信這說書的老先生是向誰借的膽子,皇家的事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臆測的麼?年紀大了昏了頭了
再看看周圍人已經寥寥無幾,嚇得往外逃臉上是鐵青的臉色。“嗬!活得不耐煩了…這年頭說書的都不要命了…不慎…錦衣衛…”罵罵咧咧的走了。
說書先生的話還在繼續緩緩地就像是在講一件古老而又充滿神秘感的故事。仍有人目光炯炯盯著老先生,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明明嚇得要死卻覺得難得有皇家的秘聞可以聽。
“當時番邦隨端妃而來的還有一個薩蠻法師,說是端妃娘娘同胎胞弟,端妃說自己離開故土,估計這輩子都不能再見閼氏一麵,希望能讓他在京城陪自己段時日,待自己適應了燕國的生活。先皇對她幾乎有求必應,隻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跟月亮以博得美人一笑。”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可那一些歪歪道道是非曲折又是誰能說得清的。當時先皇後的爹爹乃是我們大燕國的驃騎大將軍司徒樺,立下戰功無數,最後一次與番邦抗戰之時丟了一隻胳膊,司徒家世代相傳為大燕國殫精竭慮,為國捐軀者不計其數,到了這一代隻育有一子一女,對這個女兒自是寵愛到骨子裏了。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到宮中卻受這等委屈,怎能不對這蕭家心寒。”
“司徒將軍上書端妃惑亂後宮在後宮大肆行巫蠱之術,且跟那勞什子法師胞弟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皇帝聽了就心煩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但念在他們蕭家這些年一直靠他們外出征戰才能穩坐皇位,先皇也曾說凡事多聽聽司徒將軍的意見,景仁帝揮揮手打發了老將軍。司徒將軍怎可答允,他也是個死腦筋非要皇上殺了端妃,解散後宮。”“也就是最後一次皇上實在是心煩極了道,‘朕想著司徒老將軍實在是年事已高,腦子都糊塗了,朕特允老將軍回家頤養天年,明日就不必來這兒煩朕了!’這景仁帝也不知是哪根筋搭壞了,那司徒將軍雖然少了條胳膊不能帶兵打仗,可其下良將無數,遍布各地。大燕國一半的將軍將領都受過他的恩惠提拔,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材。老將軍無法,吐下一口老血,擺手心想不管了。這一行為讓無數的老臣心寒。連司徒老將軍都成了無用之人那他們這些老家夥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坐吃空餉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