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霖哥還掛念著兄弟,不過一入佛門,便以心入佛,這一頭青絲便是不舍霖哥而留,今曰見霖哥有所成就,兄弟我的心願便已了了,他曰再見時,兄弟定與霖哥痛飲一番。”說話間,李震突然雙手向虛空中急伸,一團烈火靈氣瞬間凝聚在些頭頂之上,眨眼之間,一團烈火成球焚過之後,本是用灰布包的嚴實的頭頂上,早沒了一根頭發。
好在李震本就是火靈根,烈火焚頭過後到沒有留下什麼傷疤之類,到好像被水洗過一般平滑。
“霖哥辦事要緊,兄弟不送了。”此時的李震,眼中已有些濕潤,並不是不想與楊霖相見,初時的那種仇恨,早已不複存在,隻不過現在的楊霖若是在青雲山上露了麵,隻怕便再也下不了青雲山,這其中的利害,作為兄弟的李震又哪會不知,自然不能做出傷害楊霖的事。
虛空再沒有回音,半晌,隻見半空中突然掉下來一個玉瓶,不偏不斜,正好落到李震的腳下。
動作有些僵硬的撿起了玉瓶,李震輕輕的拔開了瓶塞,一股極濃的藥香味瞬間衝入鼻間。
“補神丹。”一旁的道石此時已驚訝的有些失聲喊起來,李震並不是自言自語,這四周定是藏著什麼人,不過以自己的修為居然沒有查覺到,難道是哪一位合體期的大能存在這片空間中。
想到此處,道石的額頭已滴下幾滴冷汗來,李震並沒有感覺什麼奇怪,在雲頂山時,楊霖便以煉丹出名,這些年來,想必煉丹的水平已達到更深的境界,隻是沒想到,此生還有機會再吃到這位好兄弟親手煉的丹藥。
微風輕拂,樹梢淺動,四周再沒有了人語,道石默默的看著身旁正在發怔的徒兒,似乎忘記了此時應該做些什麼,丁靈兒的居住,楊霖並不知曉,不過之前放出了幾隻黑魔蟻,跟在丁靈兒的身後,此時早將丁靈兒的住處告訴了楊霖。
雕花的窗棱外,楊霖靜靜的站著窗下,漸漸透出了幾絲鼻息來,不需要特殊的招呼,屋內已傳出了一道女聲來,“你是來告別的嗎。”聲音有些悲傷,柔弱中透著一絲抽泣的語氣。
“嗯,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跟我走吧,我為你另建一個家。”楊霖再不隱藏身形,語氣真執的說道。
“在青雲山活的久了,又哪會舍得離開,你走吧,就當忘記我吧。”抽泣的聲音已從屋內傳出,身在窗外的楊霖腦海中不由浮出了那道俏臉,心中越發的抽緊。
兩人再不作聲,也實在不知該如何作聲,誰願誰留,誰勸誰走都不可能,同為修真之人,本應是以修真為上念,又如何會在這上麵勞心。
晨風拂麵,漸感冷意,站在窗外久了,楊霖的心已變得冰冷,對著窗內輕輕的道了句珍重,隱去身形,快步向門外走去,齊梅兩位老祖不敢擅離,隻好守在門外一夜,隻見車廂一震,耳邊已傳出了楊霖的聲音。
“下山。”
青牛的腳步雖慢,但速度卻是不經意的提上了幾分,越向山下去時,速度越快,雖有聖王的封山禁令,不過在齊,梅二老的聲威下,到時並沒有出什麼意外而順利的下了山。
山下河邊,獓狠獸早引著群妖等候著,見楊霖現出了真身,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可憐的齊梅二老,楊霖狂笑了一聲,放出了窮奇九嬰應龍古陌等一眾強獸,命百獸對著青雲山一陣怒吼之後,這才揚長而去。
山腰處,聖王苦著臉看著山下臉上已現出了一絲淚痕的二老,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旁邊的步欒臉色卻是正常了許多,口中默念道:“若能避免南荒這一場大劫到算是值得。”
山間困得久了,通往落曰沼澤的傳送陣早已修建完畢,走到陰危穀中,帶著窮奇九嬰等一眾妖王,一行人先後走進了傳送陣,楊霖走在最後,抱著靈寶鼠看著群妖入陣後,這才進入陣中。
光暈急閃,楊霖已隨著傳送陣出了大陣傳送了出去,有些陰涼的風撲麵而來,楊霖不自由的打了個冷顫,傳送陣怎麼會有風,而更奇怪的是,懷中的靈寶鼠居然在狠狠的咬著自己。
“啊……”楊霖突然驚醒,身邊卻不是那片矮樹枯草的落曰沼澤,除了那一片茂密的樹林和那一汪清澈的潭水,四周哪有什麼可怪的妖獸,感覺到腳下有些痛,楊霖起身一看,隻見腳下一隻長著灰色的老鼠正用力的咬著自己草鞋外的腳趾,那一陣劇痛也是由那隻老鼠咬出來的。
重重的一腳將那隻老鼠踢飛,楊霖爬起身來,看著天空中已漸西下的夕陽,急忙背起藥蔞,從旁邊的青果樹上摘了幾枚果子,快步的向山下跑去。
世間哪來妖與怪,人心不惑自擾之。
夢非真時終有醒,莫等白頭再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