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刀光將潮音塔前照的一片通明,顫抖不已的刀身更使得四周眾人的心越發顫抖,大多數人也隻是眯著眼,偷眼望向那柄刀,那柄隨時可能碎裂的刀,心也隨之破碎。
似乎是因為光刀的光芒實在太過強烈,折射到破軍甲上的光芒也隨之強烈,薄薄指甲片中透出的狂暴氣息與光刀上的殺氣相比,實在顯不出一點氣勢來。
隨著楊霖神念的注入,那破軍甲好像被狂風吹起一般,猛的向上升起,飄到了巨大光刀的上方,又突然失去了推力,而後快速的落了下來。
“那是什麼東西?”人群中突然有人驚語道,破軍甲此時已是銀光大亮,有如一顆流星一般撞向巨大光刀,實在太過明顯。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巨大光刀不隻是落下後才能散發出強大的毀滅力,身在半空中依舊罡風四射,毀滅一些敢於靠近的物品。
那破軍甲本就是暴虐之物,距離巨大光刀還有一段距離時,便感覺到那巨大的撕扯力,轟的一聲巨響,便已經四分五裂。
破軍甲,三階之內,若無防備,中者必傷,一聲暴響過後,無數的針芒有如光雨一般,四射而飛。
四位歸虛境的大能此時距離的光刀最近,眼見那一點亮片爆炸,心中已滿是驚訝,雖不知是何物,但從那肆虐的靈氣,無數的勁風來看,必是件大殺器。
便何況現在的光刀中,充斥了四位歸虛境,十幾位化神後期,數百位修真者的全部法力,內含的力量已超出了當初施放光刀時,所想像的那種毀滅一群人的力量。
而是變成了毀天滅地的能量,若是擊在潮音塔上,相信明日的無歸城中,再也看不到這一座高聳挺立的高塔了,而是一個大坑,一個不知有多深的大坑。
修行了萬年的四個歸虛境老者,應敵經驗自是極強,一見情況不妙,紛紛收回法力,身形向後急退,在周身上布下一道道護體真氣結界,希望能躲過這突來的劫難。
隻是那針芒速度太快,又專破護體真氣,數聲悶哼,四個老怪借著暴破之力向四周急退,不知是受到了什麼重擊還是怕再受到更沉重的打擊。
失去了四位歸虛老怪的支持,半空中巨大的光刀抖動的更加利害,瞬間失去四道極強的力度,光刀的刀身突然發出破碎的聲響,好像失去了控製的元氣彈,幾經掙紮之後,發出一聲震天般的響聲。
隻見空中的光刀,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光點,好像沒有方向的波浪一般,突然放大了無數倍,猛的四散震開,狂暴的勁氣,有如穿心的利箭一般,以圓球形狀向四周散射出無數的光點。
空中再次傳來數聲悶哼,混合在潮音塔前眾修真者的慘叫聲中顯得幾不可聞,而在光刀破碎的暴響聲中,更是了勝於無。就好像無數的耳聾者,隻是張大了嘴幹嚎,而無法聽得起自己在喊什麼,巨大的聲響,令人產生短時間內的失聰。
無盡的恐慌在這些失聰者還沒來得及漫延開來的時候,便接受到了死亡的洗禮,碎肉殘肢,血雨銀汁,絞拌在光刀碎片中,向下沉澱而去,滋潤著一切水土。
潮音塔好像被刀身拍到了一般,‘嘎吱嘎吱’的向後傾斜著,陳年以久的塵土,混著鬆動的被震落的磚瓦不停的掉落著,不知何時便會倒塌。
塔下的河水好像被擠空了一般,露出那幽黑的河床,任憑著兩旁的河水如何擁擠,也補不平那依舊下陷的河底。
周圍的廣場再度得以擴大,無數的建築化成飛灰,向遠處漂散,好像未開荒的曠野,任意展望。
四個人影好像四處逃竄的小鳥再次被擊中一般,搖晃的向下墜去,隻是此時已無人在意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族長,城主,因為光刀下已沒有多少完整的人,能夠舒服的喘息已經是一件非常令人羨慕的事情。
血水夾雜著肉沫,已無法再被那些塵土飽吸,隻能延緩的向低窪處慢流,途經一個圓形的似有破裂的殼體,繞殼而去。
噴出一口因為突然下沉而衝入口中的泥土,楊霖極力的掙紮著,巨大光刀的碎裂,將龜殼向下狠狠的壓去,直接壓入土中,楊霖正好在龜下,被壓成一個完好的人形。
還好楊霖放出的龜殼夠大,若不然被光刀硬生重壓小了幾分的龜殼,甚至會將楊霖露出一手半腳的,那便更是悲慘了。
撫摸著已有些破裂的龜殼,楊霖沒來由一陣感傷,今日若是沒有這龜殼抵擋,隻怕此時自己也如旁邊的在血水中掙紮的其它修真者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