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一絲清涼,使得那一絲惱燥漸而消退,猛的搖了搖頭,飛廉獸恨恨的吡著牙,向前慢慢的爬去,粗重的喘息聲中滿是憤怒。
雖沒有回頭去看楊霖,不是因為飛廉獸不恨楊霖,而是因為此時恨楊霖也是一無是處,隻能將仇恨轉嫁到麵前這個老頭身上。
看著飛廉獸漸近,左手按著右手處依舊不斷滴著暗紅的血液,寧無缺的臉色早已變的煞白。雖然借著飛廉獸怒吼鬆口之時,退後二丈之遠,不過那一雙獸眼中透出的殺氣依舊令寧無缺心神緊繃,雙腿顫抖著向後退去。
飛廉獸的速度寧無缺自然知曉,二丈的距離可能在眨眼之間便能做出許多事,比如兩顆尖牙可能會咬到咽喉處,鋒利而有力的利爪能撕破腹部,挖出暫時還跳動鮮活的元嬰。
“楊霖給了你什麼好處,我願雙倍,不三倍給你,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雖不知楊霖是如何馴服麵前的飛廉獸,不過寧無缺依舊不死心,試圖再用所謂的條件來挽救一下自己的生命。
隻是飛廉獸那紮實的腳步依舊向前邁著,沒有一絲猶豫的邁著,口中的垂涎不時的滴下,寧無缺甚至都可以聞到那一股腥味,與初時插身而過的勁風中帶著的腥味一般無二。
看來利誘飛廉獸已沒有了指望,寧無缺不由的將目光投到了楊霖身上,語氣陰冷了幾分說道:“當年無歸城中,風雨夜中我救過你一命,你便是如此報答當年救你之人的性命嗎?”
“嗯,這到也是,不過剛才在沼澤中,你同樣也把我送給了飛廉獸,若是計較起來,當年你救我或許還有些別的目的,而今日殺我卻是你的本心,兩者一救一殺,也算抵過了吧。”
楊霖眉頭微微蹙起,就算此時放了寧無缺,也是為日後留下一個隱患,如今雙方相處的關係已達了水火難容的地步,已根本沒有再留手的可能。
“留他全屍!”楊霖輕輕的說道,這也是此時唯一能退步的事了,寧無缺不死,日後總是有如一柄利劍懸頭,令人無法安穩過活,還是痛快解決的好。
幾聲慘叫聲起,沒有了魂魄神念控製,法力無法全聚,身形相比飛廉獸更是相差甚遠,無人相救,除了死,實在沒有別的出路。
隻是幾個呼吸之間,寧無缺已周身是血,從頭到腳,不知有多少爪痕,似乎是飛廉獸特別喜歡這種虐殺的感覺,隻是憑速度不斷的在那具已慘無忍睹的肉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速戰速覺,你以為他回複了神念,你還飛的了這麼快。”楊霖似有惱怒的提醒道。
因為此時他已看到遠處那幾位東順國師已向這邊加速飛來,隻怕再不解決了寧無缺一會可能會有更多的麻煩。
不待楊霖話音落地,一聲將死前的悲嚎響起,隻見身前寧無缺雙目無神,似有不甘的望著天空明月,雙臂無力自然垂下,而腹部已有一個大洞,不時的向外流著血水。
一陣輕微的夜風吹過,甚至吹不起那些指粗的枝葉,不過風聲過後,雙眼已無神,蒼老麵孔下已現出死氣的寧無缺,雙膝好似承受不了身體上的重壓,慢慢的彎起,隨即向前撲到,麵朝下直接扣在沼澤濕泥中,再沒了聲息。
再遠處,飛廉獸大口的咀嚼著什麼,尖嘴上的血水夾雜著絲絲銀液,不時的滴落在沼澤中,滿臉的興奮之色。
“是飛廉獸,快快布下五行困靈陣!”一名國師故做驚訝的說道,好像剛看到一般,隻是同來的幾名國師一動不動的站在楊霖身旁,先向四周望了一圈,隨後將目光鎖定在楊霖身上,滿是疑惑之色。
“楊霖,寧國師哪去了?”傅妙鼻尖輕動,似聞出了什麼,急聲問道,劍眉豎起,大有楊霖說不明白,便要出手傷人之意。
“哼,這時候喊什麼勁,或是你們剛才動作快些,寧國師怎麼會死!”楊霖絲毫不退,語氣更是強橫的說道:“對麵但是飛廉獸,要報仇便去找它吧!”
仰頭一聲怒吼,飛廉獸似乎在炫耀著什麼,雄軀微震,一邊咀嚼著,一邊在外圍慢步,雙目中透出的神色到有幾分好像在挑選食物一般,驚的眾人不由的緊縮了幾分。
“你有神獸應龍,為何不放出來救寧國師,定是你有意害死的寧國師!”傅妙依就得理不饒人一般的大叫著,右手直指楊霖,似乎想要證明什麼一般。
眾人皆是一驚,除了北晉同來的幾人,其它國師到也沒料到傅妙會如此這般針對楊霖,不過看對麵飛廉獸沒有馬上出手的意思,又紛紛後退了幾步,讓出兩人的位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