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兩個字在這個時候從沈藝彤的嘴裏說出來,無疑是在如今本來就激憤的百姓心裏又澆了一桶油,頓時質問謾罵之聲就更加爆起來。
本來就名聲夠差了,這一弄,現在她就幾乎是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隻是沒有人敢動手,但這樣的激怒百姓之下,顧燁是絕不可能維護她的,太子之爭在即,他需要的就是官員的支持和百姓的支持,所以,這等時候,他不能為了沈藝彤惹到百姓。
何況,如今還是沈藝彤自己招惹的,這草包真是蠢到了極點,這等時候她隻要閉嘴就好了。
正因為她的蠢,讓顧燁方才對她的一點點心疼揮散殆盡,何況這時候他隻想立即把這件事平息下去,所以毫不猶豫的冷道:“你要本殿如何相信你?你最近如何對良娣的,全府上下誰不清楚,那花是你派人送回去的,除了你還能是誰,事已至此,你卻還要本殿相信你?”
嘖嘖,剛剛還口口聲聲說這事還沒查清楚,現在就不相信了,渣男就是渣男,真是一點都不顧她呢,隻選擇有利的一方。
不過她也算準了,要的就是顧燁渣,不然這事她就不好辦了,隻是替原主不值,真是瞎了眼對這種人癡心一片。
沈藝彤眼底這一閃而過的不屑和鄙夷恰恰落在側對著她站在人群裏的顧明淵,被她這眼神逗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看來這丫頭是要動手了。
她不是傻的,這等時候故意火上澆油惹眾怒,為的就是更加壓製顧燁,可見這丫頭當初說的話是真的,今日就是她和顧燁和離之時了。
隻是她要怎麼做呢?他還真猜不透。
沈藝彤感覺到一道似含著笑意的眼神,轉眸看去,卻沒有看到,入眼的全部都是怒火熊熊恨不得吃了她的百姓。
方才那道眼神,很像是顧明淵的啊。
一定是她看錯了,這個時候可不是去想那個瘟神的時候,不能走神,戲要演好才行,能不能脫離苦海就靠這出戲了!
心底提醒了自己幾遍,沈藝彤立即找回狀態,失望又憤怒的看著顧燁,哽咽了幾下帶著哭腔道:“我說了,我沒有下藥!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害她!”
“不是你,那是誰?這後院就你與她兩人,難不成是她自己害死了孩子,將自己弄成如今這副模樣,站在這裏誣陷你嗎?沈藝彤,本殿縱容你多次,今日,容不得你了!”
說著管家已經拿著紙筆來了,顧燁立即提筆就在那主動跪在地上充當桌子的小廝背上奮筆疾書。
他可不想沈藝彤再鬧下去了,她什麼性子他很清楚,撒潑起來什麼都不會顧的,現如今他要的立即將這事給一個交代就壓下來,越快越好。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關注在休書之上,隻要休書落地,立即將沈藝彤送走,沒有誰會反應得過來,可拖久了,這怒火消下去一點,難免有清醒的人記得要將休書送去衙門。
所以,顧燁是越寫越快。
沈藝彤怒紅著眼,抿著嘴,仿佛氣急了的樣子,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休書,直到看到顧燁在最後簽上了名字,心裏的那把定音錘終於敲了下去,立即爆發開來大喊:“就是她冤枉我,就是她自己故意害死自己的孩子的,我有證據!”
這前麵的話倒是沒有任何人去在意,可後麵這證據二字卻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楊良娣和楊大人臉色一變,而顧燁也是驚得停住了筆,訝異的看著沈藝彤懷疑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證據,殿下不是不相信我嗎,不是相信這些丫鬟,刁民說的話嗎,那我就證明給殿下你看,到底是誰害死的皇嗣。”沈藝彤一揮袖,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高喊一聲:“露芝,去,把我櫃子裏鎖的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