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寧宮出來,沈藝彤和顧明淵並沒有繼續坐暖轎。
太極殿就在禦花園的東麵,從禦花園橫穿過去就到,倒也不算遠。
從慈寧宮到禦花園要走過一條花巷,與丞相府的花巷比起來,這就是丞相府的豪華版了,整條回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垂下的常青藤將正回廊都遮掩住,頂上的冰雪未消,更是讓回廊內有些陰暗。
但透過縫隙卻能看到周圍在這冬日裏也以及綻放的花卉,倒是別有一番窺探秘境的風味,給原本的美景也更添了幾分神秘來。
這花巷也算是宮中有名的一處地方,傳言是前朝的皇上為自己早逝的皇後修建的,這皇後很是喜歡花卉,卻又不喜歡皇宮,所以前朝皇上就命人精心修建了這處花巷,讓皇後從藤蔓的縫隙往外看,一眼望不到頭,轉眼便是不一樣風景。
但可惜,這皇後就像是被囚禁的鳥,哪怕造就了一片天地也是方寸之間,花巷修好沒有多久這皇後就鬱鬱而終了,皇上失去了愛妻,也消沉了下去,很快皇位就交到了弟弟手上,結果弟弟是個不中用的,而且殘暴,很快就被太祖皇帝給奪了江山。
原本是覺得這處花巷晦氣想要拆的,但太後卻說是也是一番心血,到底還是留了下來。
雖然如此,但仿佛宮中的人還是覺得晦氣,所以很少有人從這裏穿過,大多數都走外圍的大道,此處自然也就人煙罕至了。
沈藝彤和顧明淵一路走來,都走了大半了,也沒見有另外的人。
“彤兒有事要問本王?”走著走著,顧明淵看著前方突然開口問一句。
沈藝彤倒也不驚奇,從慈寧宮走出來她便一直表現出不悅,走進花巷發現四下無人之後就更是不掩蓋,等的就是顧明淵先開口。
“王爺難道不覺得今日這事做得過分了嗎?咱們好歹是夫妻,一體的,今日王爺就這樣把我推進火坑裏,讓我如此的手足無措。”沈藝彤一直憋著一口氣,要不是顧明淵事先沒有和她說的話,她也不至於那麼的手忙腳亂。
“本王何時將彤兒往火坑裏推了?”顧明淵轉過頭來看著沈藝彤,眼中全是不明。
瞧著顧明淵這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沈藝彤心頭的火更起,這是擺明了要和她賴賬不成?
好,那她就把這事撕開來說,看他如何賴這筆賬。
“敢問王爺,今日咱們入宮我算不算是赴鴻門宴?是不是在這皇宮之中要處處當心,步步謹慎才是?”
見沈藝彤這真是動了氣,顧明淵更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何事過分了?何時將她往火坑裏推了?但見她的樣子他這時最好是別問的好,順著她點頭道:“是,彤兒今日如履薄冰,的確要小心翼翼。”
“那王爺是不是說過,今日定然會護著我?”沈藝彤的語氣更加逼近一分,似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的模樣。
“是,本王說過,今日也定然護著彤兒。”
“既然如此,那為何王爺不事先告訴我王爺和太後之間關係如此的好,甚至親如母子。”原本沈藝彤還不覺得什麼,隻是一肚子疑惑,可現在說起來是越說越氣,顧明淵明知道要見太後,不過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他完全有機會和她知會一聲。
哪怕他說一句,她心裏也有一個準備,見太後的時候也知曉怎麼應對才好,不至於被驚嚇到,結果那麼的手忙腳亂,隻能被動的順著往下走。
麵對沈藝彤的責怪,顧明淵卻是更加的疑惑。
眉頭輕蹙,停下腳步來,神色狐疑的緊盯著沈藝彤,隱隱透著幾分懷疑問:“彤兒不知?東月國人人皆知本王是太後養大的,自然與太後親如母子。”
沈藝彤登時臉色一僵。
還有這事?
這他娘的不是為難她這個穿越來的外來人口嘛,原主的記憶本來就零碎,何況這種事,原主又怎麼可能去記得,自然的她更是不會想起來還有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