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羅仆地的鼻子特別大,他剛出家為僧時,認識他的人背地裏都叫他大鼻子僧人。
濕羅仆地密林孤身擒獲大盜,救了格日寺幾十僧人,尤其是以超強武力,避免了影響力極大的粟火門的滅門之災,死牢救出了苦苣的事跡已經傳遍了中南高原,由於濕羅仆地的名字不好記,開始講事的人就叫他大鼻子和尚,一來二去的大鼻子和尚的名字就叫開了。
濕羅仆地離開樓威,一路向東,遇到寺廟就停下來,宣揚佛法,這期間就有人認出了濕羅仆地這個大鼻子和尚。
濕羅仆地漸漸走下了中南高原,這時候,南方的雨季開始了,滂泊江南岸廣大地區時常籠罩在迷蒙的雨霧中。
滂泊江橫跨西南、中南、東南三大區域,是旭瑞王朝的第一大河。
濕羅仆地幾人進入滂泊江流域中南地段時,出現了氣候反常現象,大雨持續不停地下著,多少天不見太陽,一次百餘年不遇的特大洪災正一步步走近滂泊江兩岸。
暴雨大暴雨特大暴雨,你追我趕地把大洪水灌滿了滂泊江中下遊所有的江河湖泊,濤濤的洪水咆哮的巨浪撞開沿江的堤壩,吞噬了千萬畝的田地,還有數以萬計的房屋和人,昔日遼闊的平原化作一片汪洋。
死屍遍布,多如滿天的星星,形如浮在水麵的臭魚。
難民潮湧向了大城鎮,那裏有抵抗饑餓死亡的糧食。
濕羅仆地走在密密麻麻的難民中間,路上餓死的每個人都壓在了他的心頭,他步履沉重地進了一個大市鎮。
濕羅仆地讓隨從侍衛到衙門協商救濟難民的辦法,自己走進了市鎮最大的一家商鋪,半個時辰後,商鋪的老板謙恭地把濕羅仆地送出了大門。
大半天的時間裏,濕羅仆地走訪了十多家大商號。
次日中午,十幾家大商號在市鎮不同的地方開設了粥場,施舍食物給難民。
十幾家商號粥場的名稱裏都加入了“與濕羅仆地同布施”幾個字,有人問起緣由,他們都說是受了濕羅仆地的教化而皈依佛門後而布施的。
吃了飯的難民們想起了死去的親人,失去的家園,悲從中來,哀歎哭泣之聲蔓延到了每個角落。
濕羅仆地在街頭開壇講佛,慰藉難民破碎的心靈。
一天下來,聽濕羅仆地講佛的人
擠滿市鎮的街道,難民在聽,市民在聽,官員也和平時鄙視的百姓擠在一起聽。
這天夜裏,濕羅仆地帶著隨從悄悄離開了市鎮,他走向了難民更多的下一個市鎮。
濕羅仆地走過了一個個市鎮,說服了一個個巨富布施災民,用以解脫人世痛苦為宗旨的佛法,慰藉了無數痛苦災民的心靈。
追隨濕羅仆地的難民越來越多,終於有人認出了“大鼻子和尚”,格日格和粟火門的事跡從中南高原流傳到了滂泊江平原,濕羅仆地一時間成了災區叫得最響亮的名字。
洪災區域大多屬兩江王孫函管轄,孫函也是旭瑞王朝七大軍帥之一,洪災發生以來,孫函每日都深入災區第一線,率領軍隊泄洪救人,在後方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孫函深感災民數量過大,人心浮動,難以組織控製,救助起來極為困難。
孫函聽說災區出了個叫濕羅仆地的外國僧人,他在災民中有著極高的威信,就親自找到了濕羅仆地,懇請他說服災民不要到處流動。
濕羅仆地在一個兩大城市的交界處住了下來,這裏是難民最集中的重災區。
孫函命軍隊在這裏為災民搭了一大片的簡易帳篷,官府設置了多個粥場,可還是“僧多粥少”。
濕羅仆地跑遍了市鎮,說服了不少富商鄉紳來這裏開設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