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去喚下無塵出來用飯吧。”
布璨看著屋外不遠處站著的女子,這女子又豈是他能夠勸得動的,解鈴還須係鈴人。
“爹爹,林兒去喚無塵叔叔。”說完林兒快速的往裏屋奔去。
婉兒搖搖頭,繼續盛粥。
“相公,今日去藥店給那位姑娘抓些驅寒的藥可好?”
昨夜下了一夜的細雨,雖然一早出太陽了,但是半夜還是極冷的。
“恩,好。”
布璨點頭。
隨即就看到無塵緩緩從裏屋走了出來,被林兒緊緊的拉著手,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大哥,大嫂,早上好。”
悶悶的問好,聲音透著些許的疲倦。
“可是一夜無眠?”
布璨猜測這男子必定是一夜沒有睡好,那女子站在屋外也是一夜未睡。
無塵聽到此話皺眉,他的確是想了一夜,腦海中晃過的全部是那個女子堅定的眼神,如何也揮之不去,這還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人能夠讓他不想去想,卻始終存在於腦海之中。
“那位姑娘在屋外站了一夜,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婉兒狀似無意的說起,看著無塵的麵色似乎更加的難看了。
“大哥,大嫂,我先走了。”
無塵沒有在屋內多做停留便快步走出了屋子。
“無塵叔叔……”
林兒剛想跟上去,卻被身後的母親拉住了。
“林兒,你無塵叔叔有事,今日就陪你爹爹去藥堂去,不要亂跑。”
婉兒聲音變得嚴肅了幾分,也不知為何這孩子那麼喜歡無塵,比起自己的親爹更加的喜歡這個原本笑得如春風般溫暖的男子。
“林兒,你好久都沒有陪爹爹去藥堂了,今日陪爹爹可好?”
布璨微笑著說。
林兒皺了皺眉,最後還是不清不願的同意了。
秦花花看著那個男子遠遠的走來,心中有些矛盾,眼有些酸澀。那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越走越近,可是最終隻是從自己的麵前越過,連多看自己一眼都沒有。
心中撕裂了一般……
鮮血淋漓……
他,終究看不到自己。記不起自己。
即便早已知道,心卻是這般疼。
吸氣都覺得像刺刀一樣狠狠的刺進心裏。
無塵感覺到那痛楚的眼神,無法不在乎,僅僅隻是這樣的一個眼神,卻像是能夠將他淩遲一般,心,止不住的疼。
她,真和他又關係嗎?他的心不確定,又是如此的害怕,害怕錯過那個要守候的人,守候了三年,等到的卻隻有這個女子,可是腦海中卻沒有一絲一毫關於她的記憶。
秦花花緩緩挪動腳步,一步一趨的跟在男子的身後,這便是她曾經欠下的債,現在需要還的,不是嗎?
一步一步,無塵想要回頭,可是感覺到身後那緩緩跟著的女子,若是回頭又該如何麵對,心中煩惱,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走到月息湖邊,紛紛駐足這對奇怪的男女,一前一後,女子的麵色蒼白得看不到任何的血色,讓人擔心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而男子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徑自自己的目標走去。
兩人朝著相知樹走去,秦花花堅定的跟在無塵的身後。
知道走到相知樹下,無塵才停下腳步,倚在樹邊,看著月西湖,眼神迷茫,不知道這般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相知樹,知情意,故讓相知的戀人生死相隨。
秦花花停在幾步之遙處,看著站在相知樹下的男子,這情景好似幾年前琴思所作的,這說明他記得相知樹,記得月息湖,卻唯獨忘記了自己。
淚水滑落,浸濕了心。
妾心傷,淚成行,君且知相識之地,獨忘初識之諾。
過往行人來來去去,隻有站在原地的兩人不曾移動,時間緩緩的流逝,一日的時間,原也可以如此的快,但對於站在原地的兩人卻像是靜止了一般。
鍾花花與季樂溪尋到昨日的地方並未見著秦花花,變猜測定是在這相知樹,果然走到相知樹邊便看到了那相距不願站著的兩人。
看到秦花花比之前還要蒼白的麵色,鍾花花心中一陣難受。
“哥,要怎麼辦?她這樣下去會不會……”
先前遇上她雖然有些木然,但是至少麵色尚算正常,如今卻?
“花兒,我們幫不上忙,隻能這般看著。”
季樂溪知道身邊的人擔心的是什麼,可是他們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一個沒有記憶,一個執著得沒有人能夠動搖。
鍾花花凝眉,最終還是忍不住,甩開了身邊的人的手,衝向了相知樹下的男子。
“你到底有什麼可執著的,以前你那般喜歡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現在卻這樣對她,你就不擔心她會離開,再也不找你了。你就不擔心哪一日你的記憶恢複了,後悔也來不及了,花花,又不是隻有你會喜歡的,我告訴你,如果你錯失這次的機會,就是老天也不會再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