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未到場,除了置身事外的蕭卿和當事人林越西,林家人沒一個好臉色。
秦崢像是沒看見一般,麵不改色地舉杯:“我今天敬各位,請大家參加我與越西的訂婚典禮。”
“我先幹為敬!”秦崢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秦民舉杯站起來,麵帶笑意地點了點頭,“我與林兄已經商量好,犬子與越西的訂婚典禮定於下月十五,彼時還請各位務必出席。”
“恭喜……”
“恭喜……”
一時間,入耳的都是祝賀之聲,林越西的目光在林家人身上一一掃過,又回頭望了眼秦崢,淺淺地笑了笑。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酒席散場,秦崢將林越西送到樓下,她仰頭看他,在酒宴上的陰霾已經散去,淺笑著問:“不上去嗎?”
“不了,”秦崢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俯身飛快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心情愉悅地說:“早點休息,你明天早上還有課。”
她笑:“好。”
秦崢轉身上了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接起電話,麵色不複先前的柔情似水,聲音冷得像冰渣子一般,開口就問:“你在哪兒?”
“廣場。”
“等著,”不等那邊說什麼,他直接按掉了電話,煩躁地將手機仍在旁邊的副駕駛座上。
晚上十點多,整個城市被夜色點亮,籠罩在燈火輝煌之中,盛夏已過,十一月份的天氣有些濕冷,廣場上沒什麼人,秦崢趕到的時候隻看見林妙雪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
她裏麵穿了一件襯衣,外麵套了一件長衫,瑟縮著坐在長椅上。
他快步走過去站到她麵前,目光落在別處,似乎並不想看見她,聲線陰冷,“說吧。”
“阿崢……”林妙雪從微顫中仰頭望他,他側身相對,昏暗的燈光映在他怒色的身影之上,此時的冰冷無情將幾月前他的柔軟相待反襯得天差地別,林妙雪心中絞痛如千萬隻箭矢紮在心尖上。
良久她才顫巍著吐出一句話,“你不能那麼對我。”
“不能那麼對你?”秦崢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嗤笑道:“林妙雪,我不管我與你之間是誰的錯,飛機上我為你擋了一顆子彈,已經不再欠你什麼。”
林妙雪聞言臉色如見鬼般煞白。
她多少年沒聽見秦崢連名帶姓地叫她了?
他竟然說他已經不再欠他什麼?
哈!
“你向來高貴淩駕於一切,奉勸你不要為了不必要的犧牲傷了自尊和你的高貴,”秦崢的話中暗含警告,他看著此時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女子,林越西幾個月前的話曆曆在耳。
越西她是那麼堅信,林妙雪會從中破壞,而他,竟然不信她。
直到他被這個表麵溫柔無害與他牽手長大的的女子重傷。
秦崢偏過頭去,不願再看一眼。
他不敢想象,越西如果知道了……
他嘲諷地彎了唇角。
“你好自為之吧,”他轉身朝廣場外走去。
猝不及防地被人從後緊緊抱住,林妙雪雙臂圈著他的腰,側臉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秦崢怒氣橫生,抓住她的手不由地重了力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