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嬋娟猛地坐起身,扭頭一看,床邊桌上放著一碗還散發著熱氣的糊湯米粉和兩根金黃的油條。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完整如昨的衣服,咧著小嘴笑了。
古嬋娟起身,揚起雙臂扭動腰肢,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驀然發現,桌上米粉碗邊還鋪著一張紙,忙過去拿起一看,又是兩首小調:
《浣溪沙?索句》
遙記當年初見日,
風自倉狂浪自急。
玉體橫陳隨波去。
丁香花開又兩度,
玲瓏心思有誰知?
醒眼羞看楊柳詞。
1981.12.25晨瀾美人
《如夢令?賠罪》
昨夜殘酒未消。
依稀巫山相會。
一枕秋夢醒,
驚覺無顏相對。
知罪,知罪,
惟有倉惶而退。
1981.12.25 晨瀾美人
古嬋娟邊看,邊和著油條咀嚼著,似想起了什麼,又跑到隔壁房間,將另兩首詩拿過來對照著看,“吃吃”笑著,心裏又喜又惱又羞,覺得今天的米粉格外的香美可口。
二十九黃河絕唱
1981年最後一天,正當人們喜氣洋洋迎接新年到來時,薑文紅一個緊急電話,將陽瀾、陽梅、陽鬆、薑小軍等人全部叫到
了省人民醫院。
陽念在醫院昏倒了。
幾個人趕到醫院時,陽念已被送往急救室,正在緊急搶救。
急救室門外,薑文紅給幾人講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陽念近段時間幾次到醫院私自賣血,今天再次賣血時,當場休克暈
倒。
“賣血籌錢?他怎麼這麼傻呀,需要錢我們給他呀,怎麼想著去賣血呢?這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怎麼向爺爺交代呀?”
陽瀾、陽梅兩姐妹急得哭了。陽鬆摟著她倆,不停的安慰。
薑小軍道:
“別急,哭有什麼用?等他醒過來了,咱們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想辦法幫他。”
“誰是歐陽念家屬?”
這時,急救室門打開,出來一個戴口罩的女護士喊道。薑文紅、陽瀾幾人嚇了一跳,心裏慌亂,忙上前道:
“我們是,怎麼啦?他怎麼樣了,現在還好嗎?”
“還在急救,血庫血液不夠了,你們誰能給他輸血?”女護士問道。
“我”、“抽我的”,
幾個人紛紛擼起袖子,搶著答道。女護士看了眾人一眼,麵無感情地道:
“先進來驗血型吧。”
眾人魚貫而入,不一會,結果出來,五人中,隻有陽梅和陽鬆血型與陽念匹配。陽鬆將陽梅往邊上輕輕一推,不容置疑的說道:
“姐,我先來,不夠的話,你再來。”
陽梅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薑小軍見狀,忙下樓去了。
最終,陽鬆和陽梅都輸了血,陽鬆400cc,陽梅200cc。
當二人扶著擔架車從急救室出來時,薑小軍和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趕來,將陽念安排進一個寬大的特護病房裏,兩名醫生叫來當值醫生,詳細詢問了病人情況,其中一人又親自給陽念檢查了一下,對薑小軍道:
“小薑同誌,病人現在脈搏穩定、呼吸正常,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加強營養和休息,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康複的,今後不能再這麼亂輸血了,會傷及根本、留下後患的。兩位輸血者這幾天也要好好靜臥休息。請轉告薑書記和武處長,讓他們放心,我會天天過來看看的。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們將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