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我知道自己學習搞不過鬆子,我就拚命的去學賺錢;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帥,不像鬆子那樣騷包,有那麼多女孩喜歡,可我眼裏隻有你,隻對你一心一意,別的姑娘我一個都瞧不上眼...嗚,梅子,我真後悔呀,我以前怎麼那麼苕,那麼傻,我怎麼從不敢對你表白呢?...
梅子,我好怕,我真的怕你就這麼走了,我再想說都來不及了...我喜歡你,我真心的喜歡你,我隻喜歡你一個...梅子,你就睜開眼正眼看看我吧,就看我一眼,哪怕是你不喜歡我,我以後不在你麵前現麵就是了...唔...
梅子呀,你要是真的醒不過來了,我...就陪你...我在襄河邊蓋一座茅草屋,天天陪你聽船工號子...聽漁舟唱晚...梅子,你醒醒吧...唔...我以後在你麵前,再也不胡說了...”
這是一個男人緊緊包裹了十多年的內心,這是一個男孩打小起就藏在心底的最大的秘密,這是薑小軍對陽梅十多年如一日卻從未曾表達過的最真摯、最深沉、最癡心的愛戀。
陽瀾和陽鬆靜靜的聽著,兩人淚流滿麵。
“梅子,你,你哭了?你怎麼又哭了呢?是我捏疼你了?還是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梅子,你別哭,要不你就打我兩下吧?你越哭,我心裏越難受啊...梅子...我給你擦,咱不哭了,我去給你買糖吃,你最喜歡的大白兔奶糖...好不好?”
陽瀾、陽鬆聽到這,心裏猛然一動,兩人對視一眼,狂喜地推開門,直撲床前。
薑小軍一手握著陽梅的小手,一手拿著條手帕,笨拙的在給陽梅擦著眼淚。陽梅雙眼仍緊閉著,但眼淚從兩隻眼角不停地滾落下來,兩頰緋紅,眼睫毛顫顫的,似要睜開的樣子。
“梅子”,“梅子姐!”
陽瀾和陽鬆緊緊抓住陽梅的手,不停的呼喚著。
薑小軍此時仿佛才突然醒悟過來,也欣喜的哭笑著:
“梅子,你剛才聽見我說的話了?你能聽見我說話了,梅子?”
陽梅眼皮一抖,眼睛慢慢睜開,像不適應室內的光亮似的,又趕緊閉上,過了一會兒,才又慢慢睜開,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像兩扇百葉窗,“嘩”的一下關上,又“嘩”的一下打開,兩隻眼珠好像比以前更大更黑更亮,一塵不染,純淨得像兩顆黑寶石,眼睛慢慢的從陽瀾身上,移到陽鬆身上,最終定格在薑小軍身上:
“我好像在做夢,聽見你又在胡說。”
薑小軍雙手握住陽梅的手,臉上還掛著淚,笑道:
“梅子,我,我沒胡說。那都是我的真心話,真心話。我,我去給你削個蘋果。”說著,連忙起身,慌裏慌張的去削蘋果。
陽瀾、陽鬆姐弟倆都笑了。
“姐,”陽梅叫道:
“這是哪兒?我躺了多久了?學生們呢?他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