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培培輕笑一聲,孟辰霖低了頭一看,原來他筷子上夾的是一支擺造型用的蘿卜花,再看丁培培眸光流轉,說不出的甜美可愛。不禁空出手來在她頭上一敲,輕聲斥道,“調皮!”

他們這邊你儂我濃的情景別人沒注意,坐在他們對麵的一對小夫妻卻看在了眼裏,因為是新婚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所以對這樣小甜蜜的互動看得最清楚。男的衝老婆使了個眼色對孟辰霖道:“表弟,咱們兄弟這一別可有四五年沒見了吧,我記得小時候咱們最要好的,每次我被欺負你都找人家去打架。我拉都拉不回來……哎喲……”說著忽然嘴一咧,卻是他老婆嫌他說出小時候的醜事,在他大腿上擰了一下,他連忙順著音說道,“哎喲喂,這麼鐵的交情,連你表哥我結婚你都沒回來,今天一定得給個麵子,喝了這杯酒。

孟辰霖先笑道,“表嫂一看就是熟能生巧,這一下力度剛好,您瞧表哥話題接得多自然!”

聽孟辰霖這樣說著,表嫂更來勁兒了,一邊抿著嘴兒笑,一邊在丈夫腿上又走一下,夾住、提起、一百八十度旋轉。

這回有些沒控製好,表哥似乎被掐疼了“嘶”了一聲站起身,臉一抹,拿出了城西總瓢把子的猙獰嘴臉,“霖子,你以為國外呆了幾年了不起了是不,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孟辰霖眼皮也不抬一下,氣定神閑的輕笑:“就不喝,怎麼辦吧”

丁培培不知道他們是平日裏這樣逗慣的,隻覺得那表哥的臉十分嚇人,不由得希望能有個人出來打兩句岔什麼的,可是四下裏看,包括大伯在內的眾人都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可是這邊明明劍棱弩張就快挑房蓋兒了。

表哥捧著杯子幾乎快站到椅子上麵,狠話說了一籮筐,那個臭小子連句差不多的軟話都欠奉,隻坐在那裏不陰不陽的假笑真是要氣死人了。正不知怎麼下這台階,孟辰霖帶來的小姑娘盈盈起身,笑容款款的軟語道:“嗯,表哥……”表哥心裏先打了個突,瞅瞅人家這聲表哥喊的嬌嬌滴滴真是讓人舒服到心坎裏,不行,回去也得讓自己的老婆這麼叫兩聲聽聽。

隻聽她接著道,“霖子,他不是不給表哥麵子,他……他是真喝不了酒,他胃不好,有一回他喝了點酒,難受了一宿呢!”表哥那點裝出來的生氣早跑到爪哇國去了,這小姑娘當真純的可愛,瞧她那一本正經努力解釋的樣子。商場上,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像這種質樸純善的還真是少得冒泡。霖子那臭小子真是好命。想著不由得瞪了一眼孟辰霖,誰知後者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盯住丁培培,看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丁培培對這邊毫無察覺,隻關心表哥是否消氣。好話說過了再動聽的她也不會說了,幹脆整點實質的,伸手舉起酒杯,十分豪爽的倒滿一杯酒,雙手端平了笑道,“我也不太會喝,不過我今天陪表哥幹這一杯就當替他給您賠罪,希望您別嫌棄。”說著脖顧一仰,咚咚咚那杯酒就見了底。然後不等眾人回神,又倒滿一杯,“這杯祝您和嫂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說完又一杯見底,然後輕輕一晾,“表哥,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