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謙剛一轉身,就聽到一陣陶瓷砸地碎裂的聲響,他驚疑回頭一看,白紜書竟然真的把一個精致的花瓶砸了。一些起身欲走的人聽到聲音也愣愣坐了下來。白紜書拿起另一個花瓶,再次砸碎。
蒲老板的心隱隱作痛,這是他從西域帶回來的紫玉花瓶,一共才三個,白紜書竟然毫不手軟就砸了兩個。他站起來,喝道:“夠了,白姑娘,我給你工錢,你走吧,我請不起你呀。”
白紜書淡笑,走近他身邊,“蒲老板,你答應全力配合的。不過你放心,這三個紫玉花瓶就當是我買了,我是楊家三少夫人,區區九百兩還賠得起。不過,待會我賺到多少錢可就是我的了。”
蒲老板聽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大一聲歎氣,“算了,白姑娘,今天蒲某就舍命賭一把,還是照你說的辦,我不會再有異議了。”
白紜書再次拿起最後一個紫玉花瓶,她高高抬起,眾人以為她又要砸了,不禁提了一口氣緊張地望著她。白紜書卻撲哧一笑,讓一位美貌少女拿著花瓶依次在貴賓席上的每個人麵前走過展示。
白紜書說:“相信大家都看清楚了,這是多麼精美的花瓶,原價是三百兩,但現在的價是三千兩。”
“什麼,你異想天開吧,漲價十倍?”一個急性子的員外高聲喊問。其他人也紛紛出聲質疑。
白紜書指著地上的碎片,“各位請聽我細說。這花瓶原本有三個,所以才三百兩。你們也看到了,這兩個已經被我砸毀,它就成了獨一無二的花瓶。買到人人都可以輕易擁有的東西有意義嗎,在座的各位都是家財萬貫的爺,難道家中的擺設之物不應該為你獨有?三千兩買的不是一個花瓶,而是全揚州甚至天下獨有的一個殊榮。這唯一就是它的保障,如果王老爺今日當著大家的麵買了它,小偷還敢把它偷走嗎,因為這紫玉花瓶到了哪裏,大家都能知道這是王老爺您的藏品。”
被指名舉例的王老爺點點頭,“姑娘,聽你這麼一說,這紫玉花瓶漲價似乎有理。”
其他人似乎也被忽悠了,白紜書心裏偷笑,趁熱打鐵:“各位,我們奇珍齋今日召開這個砸寶大會,就是要讓我們的每件商品成為獨一無二的。以後我們店裏也隻會賣獨一無二的珍品。而且每售出一件珍品,我們會由蒲老板親自簽寫一份保證書,如果以後大家在其他地方見到與我們奇珍齋一模一樣的物品,我們按售價的十倍賠償給你。”
楊子謙冷冷走到台前,“如果到時候奇珍齋不認賬,或者哪天蒲老板覺得賺夠本了,攜帶家產另遷他鄉,我們也無處索賠了。”
白紜書有點意外,楊子謙怎麼突然出來搗亂,別想動動嘴皮子就打亂她的斂財計劃,既然他自己主動冒出來,那就別怪她拉他下水。
白紜書走到台下挽著楊子謙的手臂,甜甜一笑,喚道:“夫君,你怎麼來了?”
這一下,全程轟然,這女子是揚州首富楊家三少爺的夫人?
眾人聽白紜書這麼一說,才想到七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婚事。當時仍然主事的楊老夫人為重病的三少爺覓了一頭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來衝喜。後來聽說三少爺拜堂之日就有了精氣神逃婚。楊老夫人親自帶著家仆找遍揚州把三少爺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