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起剛剛的戰果,便轉過身將縫好的自製拖鞋放到他手上,笑眯眯地看著他:“怎麼樣?”
“這是什麼?”他不解地擺弄著手裏的拖鞋,我笑,清了清嗓子鄭重道:“咳咳,聽好了啊,這個呢,就叫做拖鞋!整個大清,隻有我一個人才會做哦!你就幸福去吧!”
福全的臉上果然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然後繼續問道:“這個‘拖鞋’是做什麼的?”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用來穿的了,以後啊,在家裏不準穿鞋子,進門就要換拖鞋,聽見沒有!”
半晌沒有聽見他的回答,轉過頭,隻見福全正定定地望著我,眼神裏翻湧的是那麼龐大的熱潮:“淺淺,你剛剛說,家。”
家。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詞。
可是對於一個從小生在帝王家的人,家,始終是個遙遠的夢。我從來不覺得那冷冰冰的紫禁城能夠被稱為“家”。因為那裏的人,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是匱乏的。最是無情帝王家,不是時常有人這麼說麼。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有些心疼福全,於是便整個人靠過去,環住他的腰,笑著道:“對啊,家。怎麼,連這個字都不會寫麼,要不要本姑娘教你啊!”
福全回過神,將我圈進懷裏,就這麼笑著望向我,然後,緩緩地低下頭來,輕輕地覆上了我的唇。那柔軟的觸覺,沁入心脾的溫度,仿佛瞬間彌漫了我全部的神經。吸吮,輾轉,微微的啃噬,靈巧的舌趁我張口欲呼吸的刹那趁機鑽入,肆意地掠奪著唇齒間的芬芳。這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如此溫柔的親吻。美好到讓我舍不得放開,甚至漸漸地迷失在他越發灼熱的溫度裏。
他的吻從唇下移到下頜,然後是脖子,緩緩下滑,輕舔著我的鎖骨,引起我不自製的微微戰栗,他越發緊地將我貼近他的身體,那一刻我驟然感覺到他身體某一部分的變化,頓時尋回了幾絲清明,意識到若是再不停止的話,下麵即將發生的事情,我便試圖掙脫,可是豈料身體早已經先於我的意識背叛了自己,然而就在我無可奈何的時候,福全忽然停止了這個吻,將我死死按在胸口,下頜抵在我的頭頂,渾濁的呼吸,依舊起伏不平。
我聽見他的聲音輕輕地響起:“不行,現在還不行。我不能這麼自私。不能。”
常聽人說,真正愛你的男人,會時刻考慮到你的立場,即便是麵臨洶湧而來的欲望。所以,這一刻,我是感激的。我環緊他的腰身,卻被他飛快地推開,然後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淺淺,不要玩火。我現在,對我自己可沒什麼把握!”
我笑著退開一步看著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洗冷水澡?天太冷了,不太合適。那……自己解決?”
福全聽見我的話先是愣了愣,旋即便釋然地笑開了,指著我道:“也就從你嘴裏能說出這些不三不四的話!”語罷,便苦笑著飛奔出了屋子。
我等了又等都不見福全回來,便索性自己進了裏屋寢室睡大覺,想來他也不會出什麼事,也差不多該回來了。我剛脫了拖鞋爬上床,便聽見身後的門被推了開來。福全一臉無辜地站在門口看著我,肩頭都是積雪,看來這場火燒的還真不小。我無奈地跳下床跑過去,將他肩上的雪拍掉,想要伸手抱他,卻被他退後了一步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