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絡神情頹廢的坐在桌旁,手持一柄白玉如意反複的擦拭,那如意潔白剔透,正如現在的蘭池宮一樣,安靜清冷。
自從被禁足,宮中便再無嬪妃來向她請安,想是大家都還在看皇上的態度,會不會因為此事而冷落她。
“哼!”王寶絡一聲冷哼反複回響在寂靜的殿堂,仿佛有人在回應一般,與往日的喧鬧相比,此刻的冷清顯得格外淒涼。
“娘娘!”殿門口小梁子碎步無聲的走到她近前,“奴才給您帶來個好消息。”
王寶絡抬頭遲疑的看著他,小梁子又道,“皇上已經解了您的禁足,娘娘您可以自由出入了。”
“真的嗎?”王寶絡噌地起身道,“快喚人來給本宮梳妝,本宮要麵見皇上!”
小梁子為難的低下頭,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退。
拾回以往的威嚴,王寶絡厲聲吼道,“本宮的話你沒聽見嗎?”
“可是???皇上已經出宮了。”小梁子畏縮著身體,聲若蚊蟲,“娘娘忘了?皇上每隔幾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出宮巡視。”
王寶絡聞言複又跌坐在坐席上,緊緊地握著那柄玉如意道“皇上帶的還是李昭媛嗎?”
小梁子猶豫的一下,終是沒敢開口,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寶絡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皇上帶的是夕美人?”
小梁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息怒!依奴才看皇上隻是圖一時新鮮,用不多時便會膩了,怎能與和娘娘的多年情意相比。”
“情意?”王寶絡嗤笑一聲,“恐怕多半還是看在本宮的父親和死去的兄長的麵上,本宮心裏的寂寞又有誰能懂。”
見她神情失落,小梁子猥瑣的爬到近前,“奴才能懂!”
王寶絡略帶鄙視的看向他道,“你一個太監,懂什麼?”
“奴才不僅懂,而且還會盡力為娘娘排解寂寞。”小梁子說著,一隻手不老實的摸進她的衣襟。
一聲嚶嚀,她再也把持不住體內燃起的欲火,任憑小梁子將她抱起走入內室。
又顛簸了近一天的時間,終於走出了不見人煙的深山老林,來到一處頗為繁華的小鎮。
穿過熱鬧的街道轉入一條幽靜的小巷,馬車停在了一處古樸的院落前,還未等叩門便有小廝打開漆成暗紅色的中門相迎。
夕芫抬頭看向大門上方懸著的山式門樓,簷脊的兩側高聳著造型簡潔的鴟吻,椽頭之上鑲著一排三角形的滴水,往下便是一塊暗黑色嵌著金字的牌匾,刻著筆力蒼勁的‘夏府’二字
踏入與小巷同樣安靜的院落,她仔細打量了院中的布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厚重的影壁,四周裝飾著磚雕,中心一麵灰牆,無字無畫,像一片清澈的月光。
大門和影壁之間是一個狹長的前院,是接待客人的前廳所在,可小廝並沒有將他們引入前廳而是繞過影壁直接來到了後院。
與前院的清冷不同,後院中是一片春意盎然之色,甬道兩旁種滿了海棠和石榴,樹影婆娑,花香醉人。
走入後院的一座廳堂,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背立而站。
“子昭!”宇文皓軒輕喚出聲,白衣男子應聲轉身,刹那間夕芫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