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當空已近午時,雪春坐在院落中的石桌前,安靜的整理著前幾日采摘的海棠花瓣,想要淘洗幹淨做成好吃的糕點,夕芫平日裏最喜海棠花,雪春見她悶悶不樂,便想做些新奇的東西哄她高興。
雪春正想著要用什麼模子時,劉茂林火急火燎的衝進院落,院中的花枝都被他撞折了數根,雪春見狀連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袍,一邊擠眉弄眼一邊指著屋內不讓他進去。
劉茂林麵色焦急的把雪春拉到一旁,“皇上在不在裏麵,我有要緊的事稟報。”
“在是在,不過你不能進去。”雪春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好雪春,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你快去幫我把皇上叫出來,日後讓我怎麼回報你都行。”
雪春見他真的很著急,麵露難色,“我可不敢去,皇上和公主在裏麵睡覺呢呢,要不你自己去叫吧。”
劉茂林登時紅了臉,沒想到皇上居然大白天的就???
見他神色有異,雪春忙呸了他一口,“你想什麼呢?皇上和公主隻是在睡覺而已,沒幹別的。”
見雪春奚落,劉茂林辯解道,“我又沒說他們幹什麼了?是你自己想多了。”說完便走進室內,可到了內室的門前還是猶豫著不敢出聲,縱使皇上什麼也沒幹也還是在和嬪妃睡覺,他冒然打擾總是不和禮數。
早就聽到劉茂林和雪春在外麵嘀咕,宇文皓軒輕聲起身,他知道劉茂林是個有分寸的人,沒有急事決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打攪他。
走出內室,宇文皓軒向劉茂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直走出了夕芫居住的院落,劉茂林才敢開口說話。
“據密探回報,匈奴的聶古爾王近日在陽城活動頻繁。”
“聶古爾王???哈布旦?”宇文皓軒眯起雙眼,這個人和他雖未曾謀麵,但彼此之間卻十分熟悉。
十年前匈奴聯合漢地諸多國家想要瓦解強盛的薑國,當時就是哈布旦親帥匈奴的三十萬大軍攻打陽城,年輕的哈布旦狂妄自大無甚謀略,與宇文皓軒數次交手皆以慘敗告終,三十萬大軍回到匈奴時已不足五萬。
哈布旦雖是布達單於的第三個兒子,但卻是布達單於最看重的兒子,本來可以繼任單於的左賢王之位非他莫屬,但因為這次慘敗被他的兩個哥哥排擠到了東部的蠻荒之處,隻封了個聶古爾王。
哈布旦這個人雖然狂妄但也有些真才實學,十年間在他的管轄下,原本荒蕪的東部竟也漸漸富足起來。
宇文皓軒知道這個人的能力不容小覷,經曆了十年的臥薪嚐膽,如今重又踏入漢境,不知要有什麼樣的陰謀。
“我們的人能不能查出他們的藏身之地,以及和什麼人有來往。”
劉茂林麵露愧色,慚愧的答道,“他們一行人都很謹慎,我們的人連跟蹤都很難,現在還沒摸清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宇文皓軒微蹙眉頭,半晌後卻發出一聲冷笑,“你們什麼也不用做,告訴咱們在匈奴的人,設法將這個消息傳給匈奴的左賢王和右賢王。”
劉茂林聽後神情一振,這麼絕妙的計策他怎麼沒有想到?現如今布達單於已老,左賢王和右賢王的爭鬥已經進入白熱化,如今哈布旦的東部迅速崛起也成了兩人心中的芒刺,他們都了解哈布旦為人,哈布達性情乖張強勢決不會臣服於他們任何一個,即使他們中的一個日後繼承了單於之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