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喜脈(2 / 2)

雪春想要起身去喚匈奴軍醫,卻被一旁的夏子昭按了下來,顧不上平日裏的虛禮,夏子昭抓過夕芫的手臂,手指按在她腕間的脈門上,淳厚的真氣從脈門源源不斷的湧入。

胃中的不適感漸漸消散,夏子昭拿開手指神色凝重的看著夕芫,雪春以為她得了什麼大病,急的幾乎要哭出來。

夏子昭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這種症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夕芫回想了一下,其實在宮中時她就已有輕微的不適,隻是那時雜事繁多並未在意,逃出宮後就更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便道,“是早就有這些症狀,隻不過近日才重了些。”

夏子昭謹慎的向正在大口吃肉的匈奴人看了看,刻意壓低了聲音,“我和師公學過一些醫術,雖然學的不精,可喜脈還是能把出來的,依我看你已經有近三個月的身孕了。”

“身孕?”夕芫心中猛地一緊,手掌撫上平坦的腹部,這個消息來的意料之外,她自己如何吃苦都無所謂,可孩子能受得了嗎?她和宇文皓軒的關係如此緊張,這個孩子來的實在不是時候,就算他們的關係能夠緩和,她也不希望僅僅是因為孩子。

不同與夕芫的擔憂,雪春明顯要高興許多,新生命的到來本就是一樁喜事,雪春已經不知道要怎樣照顧她才好,一會兒給她端水,一會兒又拿出軟氈子給她靠在身後,忙的滿頭大汗,不遠處的哈布旦已經有些發覺他們的異常。

夏子昭趕緊安撫住興奮的雪春,神色嚴肅的說道,“不要表現的太多明顯,哈布旦很狡猾,若讓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咱們走了,有了你和孩子當人質,他就可以威脅皓軒去做任何事。”

夕芫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色忽的黯然,有些賭氣的說道,“他在乎的隻是後嗣,宮裏那麼多女人,要一個孩子還不容易嗎?”

夏子昭眉宇緊蹙,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可猶豫了一下隻歎道,“有些事皓軒也不想,其實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等到陽城你們就能見麵了,我想經過這些事,他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夕芫沒有說話,雖然夏子昭為宇文皓軒辯白,可她對宇文皓軒還是有怨的,那些冷淡和漠視都真真實實的存在,要她如何能一下子抹去呢?

夏子昭搖頭歎了一聲,“我知道讓你立刻解開心結不可能,皓軒保護你的方式也確實欠考慮,我來之前已經和他談過了,但他那麼做都是因為太在乎你的緣故。”

夕芫知道夏子昭沒有理由為宇文皓軒說謊,她一向不關心後宮和前朝的暗潮洶湧,對很多局勢並不是很清楚,隻希望能安安穩穩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身處後宮又哪能真的避開一切呢?

在充斥著陰謀詭計的宮中,不明局勢是大忌,往往看不透事情的本質,很可能連丟了命,都不知道自己的命究竟是丟在了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