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陷入沉默之中,與不遠處因平安走出魔鬼城而興奮不已的匈奴人形成了鮮明對比,哈布旦雖是匈奴人,卻繼承了母親的心細如塵,發現他們的異常後便不時側目觀察。
從夏子昭和夕芫身上自然很難看出端倪,可雪春心思單純,心裏想的都寫在臉上,哈布旦覺出他們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便起身走了過來。
夕芫悄悄對雪春使了個眼色,雪春會意,躲到一邊背對著哈布旦,假裝在整理行囊,哈布旦本想從她身上打開缺口,可沒想到夕芫這麼快就將她支開,而自己作為匈奴的三皇子,又不能隨意去找一名婢女攀談,隻好放棄從雪春入手的打算。
經過一番繁複的思考,可表現在臉上的僅僅是眉宇微微一蹙,哈布旦從容的坐到夕芫對麵,已換上一副關切的神色,“娘娘的麵色不是很好,需要招軍醫來看一下嗎?”
夕芫端坐著頷首答謝,推辭道,“多謝王爺掛心,本宮無礙,隻是最近有些勞累,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哈布旦不死心,再次進言道,“照顧娘娘是本王的職責,若娘娘有任何閃失,本王豈不是辜負了薑帝的信任,為保萬全還是請軍醫來看看吧。”說罷便要去喚軍醫過來。
夏子昭攔下他,冷語道,“王爺不必勞煩,娘娘雖在宮外,可身份依然是薑國嬪妃,不便多與男子接觸,在下不才還略懂些醫術,方才已經為娘娘看過了,確實無甚大礙。”
哈布旦心中縱有懷疑,可夏子昭的本事他是領教過的,真要動起手來他們不一定會占上風,況且夏子昭的身份一直是個謎,他從去年開始便派人調查,可到如今連一絲頭緒都沒有找到,這也讓他更加忌憚。
在心中權衡出利弊,哈布旦起身向夕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夕芫懸著的心落了地,身上膩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可正當她鬆下一口氣時,不遠處把守的匈奴士兵卻突然吼了一句,緊接著俯身單耳貼在地上,像是聽到了什麼。
空中響起一聲長嘯,一隻通身雪白的雕俯衝下來,夕芫認出是那是雪兒,雪兒落在哈布旦抬起的單臂上,急切的叫了幾聲,哈布旦立刻臉色驚變,大聲對夏子昭說了些什麼後,抽出腰間的彎刀帶領匈奴士兵布陣。
夏子昭不由分說,拉起夕芫和雪春向陽城方向疾奔,連包袱也來不及拿,揚起衣袖甩出一顆赤色的信號箭,夕芫記得宇文皓軒曾用這種信號箭求救,現在夏子昭也發出這樣的信號,看來他們要有麻煩了。
原本正在享受著美味的雪春,被夏子昭莫名其妙的拉起來就逃,連為什麼要跑都不知道,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發???發生什麼事了?”
同樣是在飛奔可夏子昭卻沒有氣喘跡象,一邊跑一邊平靜的解釋,“哈布旦說,右賢王的部隊從魔鬼城周邊繞道追來了,他先率人抵擋,駱駝在平地不頂用,我們沒有馬匹,但願皓軒能快些來接應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