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冷宮走水?”
“哎呀,快躺下,這些事情你不用管,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養身子!”
君寧姝看著這個不安分的丫頭,連忙替她蓋好被褥,親手端著湯藥,微笑著一勺一勺喂著墨沅璃,“喝完了,就好好休息,那些事情隻有人替你做主,阿元,別操心可好!”
看著女兒呆呆的模樣,君寧姝反而笑了,輕輕地捏著她的小臉蛋,“你呀!也就這個時候最可愛!”
“好了,娘親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
忽然,墨沅璃拉住了她的手臂,依偎在她的肩頭,眼底閃過一絲傷感,“娘,能否陪我說說話?”
君寧姝輕歎一聲,緩緩坐下,輕拍了她的肩膀,“阿元,今日是怎麼了?”
“娘,我都知道了!我昏睡的幾日對所有人的話都聽到了。”
“知道了什麼?”君寧姝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阿元,你聽娘說,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比平時急了幾分。
墨沅璃忽的抱住了她,聲音有些哽咽,“阿元都知道,在我心裏,您一直都是我的母親!”
果然是知道了,君寧姝暗自歎氣。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運的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有一些那麼疼我愛我的人,娘親,你說是不是?”
“是啊!娘親的阿元本就應該生於富貴,長於富貴,受盡親人寵愛的女孩!”
“生於富貴,長於富貴!”墨沅璃囔囔地念著這八個字,“是啊,生於富貴,長於富貴,除了那兩年,我的十數載人生還真沒有說錯。”
現代的父母,瑞王和長公主,還有景昭帝和那未曾謀麵的墨皇後,甚至是紅石鎮的李勇,都視自己如珠如寶,這一生有這些愛自己的親人,此生足矣!
“啟稟公主,太子殿下駕到!”
君寧姝眉頭微蹙,問道,“哦,他現在在何處?”
“回公主,王爺正在正廳招待太子殿下,不過殿下此來是為探望郡主,王爺特來請示公主。”
“阿元,你好好休息,娘去回絕他!”
對於君慕玦這個初登大位的太子,他人可能畏懼其權勢,她明惠長公主可不是什麼委曲求全之人,更何況景昭帝在這個時候立他為太子,背後沒有什麼交易,她絕不相信。
“娘,我去見他!”話音剛落,墨沅璃就下了床,不容拒絕。
如此,君寧姝也不好阻攔。
墨沅璃約了他在湖邊的望心亭見麵。
“淩昭見過太子殿下!”
君慕玦想扶起她,但是又收回了手,“此時四下無人,阿元你不必如此!”
再次見到墨沅璃,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君慕玦有一絲不自然,看見她,就常常想起墨皇後,那個當年衝冠後宮的女人。
“禮法不可廢!”
墨沅璃沒有多言,現在無人伺候,她親自煮起了茶水。
兩人都未開口,一時之間,四下安靜至極。
“阿元,你的傷勢可好些?”君慕玦打破了沉默。
“已無大礙,多謝殿下關心!”
“無大礙就好!”
……
又是一陣沉默。
“阿元……”君慕玦欲言又止。
墨沅璃看著他飲盡的一杯又一杯茶水,抬眸,莞爾,“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本殿今日前來除了探望你的傷勢,還有一事相求?”
忽的,他起身作揖,行此大禮,倒是把墨沅璃驚了。
“事關關於本殿的母妃。”君慕玦還是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昨日宮裏走水,人人都說他母妃葬身火海,但是他知道那具屍體不是他母妃,在冷宮裏保護芸妃的密探親眼見她被人接走。
同日雲國太子和瑞王世子在禦書房裏和父皇詳談兩個時辰,很難讓人不將此事想到此二人身上。
他也知道他母妃作惡多端,阿元身上的蠱毒,還有墨皇後的死都與她脫不了關係,但是畢竟是生養她的人,是這十數年伴他深宮幽靜的唯一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