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連榮在華彥清的提攜下有如此成就,便是一輩子都隻是地方的一個父母官。怎麼可能跟皇家攀上親戚?不過他最近卻忽略了連柔兒,是該找個時間去看看了。

想起傅清婉不悅的臉,心就一陣抽疼。也許是最近沒有睡好,導致精神異常。想來他的愛情之路竟然如此坎坷,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郎宣帝見華彥航之言合情合理,便準奏了。本來他就沒有重重處罰沈雲逸的心思,見有人求情便順水推舟料理了此事。

隻是一想起連榮,不免想到了傅太傅。郎宣帝環視一角,見傅太傅在角落裏不發一言便道:“傅卿,不知最近可好?身子舒適否?”

原來傅太傅因為告假已經好久沒來上朝,可傅清婉卻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如所在囚籠裏麵的鳥兒,哪有可能得知外麵的消息?

傅太傅也算是中齡了,可年級上卻看上去比郎宣帝老上許多。他磕頭道:“微臣已經痊愈了,謝謝陛下關心。隻是微臣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陛下允準。”

郎宣帝不免來了興趣,示意傅太傅接著說下去。

傅太傅道:“微臣有一小女,一直是拙荊的心頭寶。可出嫁的早,現已是寒王的發妻。拙荊想念小女緊,幾次三番求微臣,微臣卻屢屢推脫,隻到是小女舍不得榮華富貴,不喜歡微臣寒酸地。可畢竟子女是父母的心頭肉,微臣實在舍不得,請陛下允準,見上小女一麵便是死而無憾。”

華彥清一聽,臉旋即變了色。也就他跟華彥航知道,傅清婉早已瞎了,可卻一直不敢去參加家宴,如今可怎好?

君無戲言,若是他膽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那遭殃的肯定是自己。而且也不知道他這個嶽父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起讓自己家的女婿釋放自己的女兒,簡直是無的放矢。

而華彥航是幫了自己一次,也幫不了第二次。那怎麼辦,告知實情嗎?

華彥清突然有些難以啟齒,顫聲道:“本王王妃身體不適,經得太醫診斷是患上了眼疾。恐行動不便,故一直在月苑中修養。望太傅海涵。”

一想到自己家的寶貝女兒患了眼疾,傅太傅的心就一陣抽痛。雖然那頭烏絲猶在,可心卻是悔了。後悔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風流浪子,後悔讓自己的小女兒去趟這趟渾水!

她那個從小就多病的女兒,一直養在九華山上無人問津。以為早就淡忘了這個女兒,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可以避免的嗎?

自己終究還是心疼傅清婉的。聽聞她哪裏不好,自己也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實在是家仇難以外揚啊。

傅太傅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懇請王爺讓小女回家省親。”

見傅太傅如此咄咄逼人,華彥清麵色甚是不悅。想來他華彥清也沒有做對不起傅清婉的事情,為何什麼事情都爭對他華彥清?

即便如此,嶽丈大人的麵子還是要賣的。華彥清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回去問了王妃,再給太傅一個滿意地答複可好?”

傅太傅自然是連連稱是,心頭感激涕零。若非有次機會,恐怕日後在見女兒,就是天人永隔了。

早朝也就這麼散了,華彥清沉著臉也不顧來往道賀的各路官員,匆匆就往月苑去了。

前朝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後宮,甚至是王爺府上。

連柔兒這次是春風得意,便是喝著陳茶也覺得心情愈加暢快。

想來自己的父親在朝政上連升三級,便是自己也是麵上有關啊。

傅清婉的父親年事已高,想來也不可能任職過久。而這個時候就可以考慮哥哥取而代之了,連柔兒可時刻想著讓自己家業壯大,自己揚眉吐氣呢。

要怪也隻能怪傅清婉生不逢時,恰恰成了連柔兒的擋路石。接連三番都跟她連柔兒作對,她連柔兒發誓他日若華彥清當上了皇帝,自己當上了貴妃,定要傅清婉好看。

王爺也不過是圖一時新鮮,後宮佳麗三千,美醜都有,可謂是千姿百態,各為其主。華彥清風流倜儻,自然是不會在意俗物的。到時候便讓自己的父親留意幾個西航女子,推薦給華彥清,便是留住了華彥清的心,也讓傅清婉吃不了兜著走。

連柔兒心裏打著小算盤,卻從來沒有忘掉身邊人的感受。比如莫深那個小賤婢,就她那點小心思,她還看不出來嗎?

以為喜歡王爺就可以攀高枝了,可連柔兒知道華彥清最討厭的便是自不量力的人。而莫深恰恰犯了忌諱,即便是連柔兒是個有度量的人,可王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