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側過頭去看他,果真那一夜沒有讓他留下絲毫印記。仿佛他便是寡淡的,便是無情的。隻不過那些唬人的話還在擾亂著脾胃,怕是所有人多被這溫柔假象給騙過去了吧。
夜未央不經嘴角浮上一絲輕蔑,明明是笑,卻像是在笑自己。她朱唇輕輕張開,道:“隻是妾身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王爺應允。妾身希望借王爺的一部分勢力來鞏固自身。”
華彥航眼睛眨都不眨,一口應允。\t
出乎意料的順利讓夜未央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詫異。怎可會同意,不會百般防備嗎?
誰知華彥航卻一語道出天機:“那日我去夜府看你早就知道你非同尋常,一直留心著,待時機成熟便求父皇賜婚。可誰知你早已許為他人,不由放棄了心中所想。誰知竟然你蹉跎了三年,本王確實對不住你!”
夜未央愣了半宿道:“王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夜未央實在想不起這段陳年往事,以為華彥航隻是押寶,如博弈般將所有的押注押在她身上。看似豪爽,確實莽夫之舉。
一旦押錯,賠掉的何止萬裏江山?怕是連著府上人的一幹小命都要共赴黃泉了!如此說來,華彥航也不是毫無打算,至少他心思縝密,不會做損人不利己之事!
華彥航瞅著沉思不語的夜未央,心悸不由一絲觸動。就著那鮮豔欲滴的唇吻了下去。
良久後,他啟唇道:“那日蔣國公老夫人壽宴,本王受邀前去,途中遇到夜大人不由聊上一會。得知你大哥有將相之才,一時好奇便去後院一觀。誰知沒遇上什麼良相將才,卻是看到一位端莊賢淑的大小姐。”
夜未央聽此言,不由抿唇而笑:“王爺卻是取笑妾身,妾身擔不起端莊賢淑這四個字!還請王爺收回吧!”
經得華彥航一提醒,夜未央也想起了當年事。十六芳齡依照女子正常歲數早該嫁人,可夜未央卻早早被耽誤。雖大姐、二姐沒有下嫁,可卻早早定好親事。而夜未央因為庶女身份一直被忽視的徹底。直到大夫人想起蔣家小兒子尚未娶妻,便向著要未央前去給人家做妾。
依照未央的身份卻隻能做妾,不能抬為正妻。獵月國國法森嚴,容不得有小妾架在主母頭上之風。便早早立下規矩,凡是庶出的女兒,若無特殊功績便一律嫁給人家做妾。便是農民也不例外。隻有主母死後,家中再無經濟支撐便可將庶出之女身份稟報當地政府,由當地政府決定是否可以抬為正妻。
夜未央也見過自己的這位表哥,品性驕矜,不思進取。經常與狐朋狗友玩到深夜,縱然心中有百般不願,卻也隻能答允這門親事。
可誰知夜未央的生母知道女兒委身於浪蕩子,一病不醒,早早便去了。夜未央以此為由著素衣守喪三年,三年已過早已是老姑娘,便是浪蕩子弟也是如不著眼。
夜家憤恨不已,本來以為可以親上加親,結果卻出了這麼個白眼狼。夜未央在府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便是丫鬟都可以肆意淩辱。
夜未央憑白受了口氣,也不驚慌失措,怒火朝天去找其算賬。她看透夜家冷暖,便知自己的婚姻無望,便死了那條心。可誰知自己還能接到皇上的賜婚!
想來也知道是華彥航動的手腳!否則以她的身份就是做個夫人都太過,更何況是惻妃!
華彥航能允這承諾,夜未央已是感激涕零,聰明人必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
隻是萬萬沒想到,三年前他便中意了自己。說句不好聽的,便是野心竟然延長到了三年前。如今蓄勢單發,這個男人的忍耐力比自己強多了。
華彥航一把將佳人摟在懷裏道:“怎可如此說?本王得到你,便如虎添翼,比你那個大哥不知強上多少倍!可見夜家也是庸俗之輩,如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物也算是良相之才,那本王還如何袖手天下?”
夜未央啞然一笑,不作言語。其實她知道大哥隻是一個敗類,隻是在外人麵前偏偏裝作儒雅公子,實則狼心狗肺,端的與大夫人的陰險狡詐無疑。
這夜家她是看透了,母親去世後,也就老夫人真心待她好。其他人巴不得她早點死,如此她攀上了華彥航這根高枝,又是作何猜想?怕是世態炎涼,他們就巴不得來巴結自己吧。
抑製住心中的猜想,夜未央的臉貼上了華彥航的胸膛。火辣辣的感覺讓四肢得到舒展。她突然道:“王爺怎知未央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