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欲蓋彌彰道言明(2 / 2)

春喜道:“要不你先去廊下打掃落葉,我去屋裏頭看看王妃醒了沒?”

韻蓉不由大喜過望,笑道:“姐姐真是深明大義,婢子這就去了。”提起掃把,風塵仆仆地消失在窗外。

春喜不由啼笑皆非,將窗簾拉上。轉過頭,提裙入內室。

見那微透明的布簾下一張清晰可人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一隻玉手搭上了一副圖畫。半睡半醒的模樣俏麗可人。

春喜道:“王妃,該醒來了。”

傅清婉睜開惺忪的睡眼,道:“幾時了?”手不由劃過了肌理極好的暖玉,恍惚間有一樣異樣的暖流傳入手底,她猛然一驚。

春喜道:“晌午剛過,奴婢見小姐睡的正香也就沒有打擾。”

傅清婉轉臉看向手中撫過的地方,碧玉基質無論是肌理還是文獻都是無價之寶,沒想到這樣的東西,他竟然說送就送。

臉上不由覆上了一層迷蒙,他何必如此?

自己研究了一晚,不為那珍貴文獻,而是裏麵的玄機。

華彥航不是笨蛋,贈給自己如此至寶,若隻是擺設那便是說不過去。可傅清婉看了半天,眼眶裏盛滿了失望。

也罷,收起來慢慢看。打定主意,傅清婉下意識問道:“王爺可在書房?”

春喜猛然一愣,恭敬道:“奴婢不知,要不要派人前去打探一下?”

傅清婉起身,披上了外衣漫不經心道:“不必了,我這就去。”

傅清婉行色匆忙,根本就沒有看到春喜眼角的慌亂,還有一句來不及說出口的韻蓉還在外頭等你。

時間緊迫,傅清婉本欲早晨便於華彥清說這件事,卻因為華彥清忙於賑災,不得一見。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晃過神,趁著對此事還有印象自然是要一說的。

誰想還未到達書房大門,卻聽到裏麵傳來男子與女子的調笑聲,聲聲入骨,讓傅清婉不寒而栗。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卻再次咽下,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不是她無情,而是他無義。

冷奕瞧著傅清婉從轉彎口轉入,本欲上去搭訕或者前去通報王爺,卻看到傅清婉微微一頓便轉頭就走,一時若身處冰窖之地,尷尬無比。

俄頃,他將此事稟報給了華彥清。

傅清婉沒有看到那書房內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感慨之深的華清晨。

她一人行走在行院的一側,過月苑而不入,就隨著自己的交不起前行。不知不覺竟入了一個死胡同。

抬眸,上書“靜修閣”三字。想起那日因一己之故罰許戀雪在此閉門思過,傅清婉不由覺得好笑。

她是生是死跟自己何幹?自己何必管的如此之多,如此之寬?正如自己所言,早就不關心任何事,為何還要牽掛,還要不安?

傅清婉歎了一聲,見侍衛盤旋在門口,一臉警惕。

終,她提裙而入,敲開了那扇年久未休的門。

似是料定了一般,入眼便是一道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目光。她一身素衣站在枯樹下,烏發隨意披灑,遮住了毓秀的半邊臉。

“王妃是要看我如何落魄的麼?”她臉上閃過一絲譏笑,似嘲非嘲。

傅清婉搖搖頭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懂,白護法!”

許戀雪笑道:“那是自然,我們至今還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互相排擠,互相照應。若不是我這麼蠢,也不會讓你有了可趁之機!”

傅清婉的臉上多了絲訝色,淡淡道:“如若不然,你不僅要絕了自己的種,更是要整個王府的女人都生不出孩子是吧?”

“王妃果然聰明。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痛失愛子。他說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生一個。可是他可知,那孩子是我一生的希望。”許戀雪的麵色近乎扭曲,盈盈淚光一閃即逝。“可他卻……扼殺了我的希望。我豈能不恨!”

看著許戀雪義憤填膺的樣子,傅清婉想笑卻笑不起來。前幾個月的自己不是也是如此麼,可這怪得了誰,似乎這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自己本就不是那生孩子的料,卻還奢望著老天賜子,真是可笑。

傅清婉道:“心中所怨,抑鬱難平。若為一時之快害了自己,動搖根基,那豈不是讓你那個情郎羞到無地自容?”

許戀雪不由大驚失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