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卷簾被人輕輕掀起。他微微一愣,枕下沒人。
詫異一閃即逝,他隨即恢複自然。唇畔的笑桀驁不馴卻有帶著點點寵溺:“乖,別鬧!”
傅清婉一身宮衣,借著月光盈盈一拜:“妾身恭迎王爺。”
華彥清轉身抱住了傅清婉的身子,粗糙的手觸及到的是絲綢般的柔軟,身上夾雜的茉莉清香讓他原本戒備之心漸漸消除。看著她笑了:“你我不該拘禮如此。”
如若不該,你剛才就不該接受我的虛禮!果然男人還是要麵子的,尤其是自私傲慢的男人。傅清婉委婉一笑,柔荑搭在華彥清的胸口道:“王爺今晚怎麼沒有到榮妹妹那裏休息?”
華彥清對傅清婉的小女子嬌羞忸怩之態相當滿意,可依舊擺起了臉色。“怎麼難得有空來陪陪你不行,非要把本王朝外麵推?”
說著華彥清放開那隻手,拂袖而去。傅清婉鬆了口氣,卻是叫住了那抹人影。“王爺,妾身錯了。妾身不該吃醋的。”
這番話顯然很受用,華彥清頓在門口不走了。
傅清婉見勢,將窗簾跟門帶上。眼睫下的盈盈水光看到華彥清心頭一動。
遂將美人擁入懷,拍背輕聲撫慰道:“乖,本王答應,富貴與共,至此不在讓你受委屈。”
傅清婉眸中是淡淡的惆悵,嘴邊是一絲輕蔑。早幹嘛去了,偏要這個時候才說?若是上輩子的自己,估計早會感動的死心塌地,可現在的她早就沒了心。
華彥清沒有發現傅清婉的異狀,隻當是傅清婉被自己迷了心。將她拉扯到床榻邊,細細詢問道:“今日來父皇沒有召喚本王,也沒有理那些彈劾的奏章,五弟閑賦在家中,四弟的行程越來越近。你說,本王該如何是好?”
傅清婉淡淡一笑,手指堵住了華彥清的嘴巴,呢喃道:“王爺何必憂心,沒事反倒是好事!”
華彥清麵色嚴肅:“此話和解?”
傅清婉幫他脫去蟒袍,自己則解開外衣,沁人心脾的芳香順著空氣飄進華彥清的鼻腔,頓覺神清氣爽。“王爺不如以靜製動,先看形勢,現在不適宜出手。”
“哦?”華彥清挑眉,對傅清婉模淩兩可之話表示不讚同。“你怎知本王暗中部署了侍衛,你是如何得知本王要出手的?”
早在你帶我離開商州的那刻。傅清婉知道剛才對自己百般“縱容”的華彥清是動了殺心。她不用靠近他,便知死亡離自己很近,可是她又何曾退縮過?她有把握且不會將自己置於風浪頂端。
“王爺,四王爺歸來在即,若是被四王爺的屬下撞上了非但屬下死無葬身之地,而且王爺的信譽還會掃地。”傅清婉頓了頓再說道:“五王爺並非什麼事都沒做,王爺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總有人忍不住會先動手的。到時候王爺趁亂……”
傅清婉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若華彥清還不明白他也不是華彥清。渾水摸魚,不在風平浪靜的時候,而是在風起雲湧的時候撈魚最好不過。
華彥清看傅清婉的眼色露出了一絲欣賞。“本王的愛妃還真是處處為本王著想。”說著一把攬過傅清婉的身子,雙手不安分的想要揉捏那兩團柔軟,卻聽到傅清婉說道:“王爺且慢。”
華彥清不由蹙眉,不悅道:“何事?”
傅清婉知道自己的生死危機已過,卻不敢放鬆警惕。“不知道靈兒妹妹安胎可好,需不需要妾身去照料靈兒妹妹的起居?說實話,自從禁足後,妾身覺得挺對不起靈兒妹妹的,還望王爺恩準。”
華彥清歎了口氣:“此事過幾日再說吧。你也無需記掛,她一切安好。隻是近來惡心,嘔吐的厲害,不適合出去而已。還有吐蕃也來信說想派姨娘來照顧靈兒的起居,可卻被本王拒絕了。”
傅清婉看到華彥清的眼中劃過一絲狠厲,假裝不知道:“為何啊?”兀自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讓華彥清稍稍安心。
華彥清冷哼:“還不是吐蕃王族野蠻,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便對本王的惻妃過於重視。若不是本王照料得當,怕是彈劾本王的奏章將要鋪遍整個京城。”
傅清婉不以為然,吐蕃野蠻,上輩子那幫野蠻人曾侵犯獵月邊境,烽火數月。華彥清忙道焦頭爛額,最後吐蕃將公主——古靈兒贈給華彥清為妃也平息不了華彥清的怒火。
後來華彥清一把火把吐蕃臨城給燒了,然後將吐蕃國土給侵占了。而古靈兒則淪為階下囚,天天受盡非人的對待。
重生後,古靈兒自己碰上了華彥清這個風流浪子,自然喜歡上了,也就免去了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