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略想了想,也不打算脫離他的懷抱。就這麼貼著彼此相擁,將骨血都融入進去。傅清婉可以感受到離寰愈來愈滾燙的臉頰,還有身子內一顆澄澈無比的赤子之心。
“離寰。”她轉過身直視他,任由他那冰涼的指尖觸及到她的秀發,她的麵頰。“這個世界,我不相信任何人。”
果然,還是被排斥在外了麼?離寰不由冷笑,任由自己一顆滾燙的心慢慢沉澱落入穀底,然後慢慢冰封,封存,逐漸慢慢風化,最後破碎,消失不見。
良久後一聲歎息將離寰拉入現實中。他將她緊緊抱住,就像抱著自己的珍寶一樣如此珍惜,對待。“你真要如此絕情麼?”
傅清婉不語,隻用手指指指離寰的心,用他那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離寰可以感受她的心在調動,那隻是生理的本能而已,卻絲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感。就如他跟她,相處了那麼多年,從稚齡到現在,從一畝三寸地到世界裏完完全全有了她,從滿心不屑到格外重視,原來結果都是一樣的。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心,更何況有情或無情呢?!
他在一點點淪陷,可是她卻……他不由鬆開了她的手,緊接著將她推開。
傅清婉不為所動淡淡道:“感受到了吧,我的心是不會為你而跳動的。所以每次跟你在一起,就宛若作戲,我們互利互惠,便是這看似溫情背後的擁抱都是假的,都是虛偽的不能再虛偽了。你既然明白就應該知道,我在乎的隻有一個就是報仇,其他的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
“無!”“關!”“緊!”“要!”這四個字灼灼地刺入離寰那滿是傷痕的傷口,痛感遍布肺腑,全身,可卻提不起力氣去嘲笑,去呐喊。
當重視的東西化作齏粉,當麵對的是一座冷的不能再冷的雕像。離寰恍然明白,自己隻是她心外圍的一個人,遠遠地,隔著一層冰。
傅清婉的心卻在滴血,正如她所說,她是沒有心的。可是對於他,自己就是舍了心又如何?傅清婉了解紅顏及時禍水,所以及時她現在的樣貌有多麼平凡也不願意讓離寰再次涉險!
上輩子的事情,絕對不會重來一次。她暗自發誓,將手指收緊。也許自己這一輩子是押對了,所以她會一步步將華彥清隱藏的實力慢慢挖過來。
這麼久都沒有動手不是怕,是不想讓華彥清還有拚死一搏的機會。傅清婉太清楚這個人,他有他的狡兔三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殺死的。
從楓溪苑回來後,傅清婉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翌日,天牢傳來急訊。那關入天牢的重犯全都在一夜之間暴斃,理由並無其他,就是連獵月國的第一仵作都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郎宣帝急著查出幕後黑手,卻逼的重犯一一謝罪!郎宣帝除了暗恨之外,也不能做出什麼來。不過畢竟是為帝之人,出事後他便召集了重臣在璿璣閣商量此事。
此行的有華彥清,華彥寒,千緋夜以及禮部尚書——陶行知,吏部尚書——秦閆,太宰——金為年和兵部尚書也就是如今的太尉大人——阮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