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回到學校之後，蕭牧還特地在牆外叮囑她：“現在也不是太晚，回宿舍樓後，你就說是同學生病了，你送她去醫院，所以到現在才回來，知道嗎？”
洛晨嗯了一聲，感激的看著眼前的矮牆，她正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這麼晚才回來，蕭牧卻替她什麼都想到了。
牆那頭，蕭牧聲音平穩：“妞妞，快回去睡覺吧，我走了。”
洛晨應了一聲，牆外，能聽到她漸漸走遠的聲音。
蕭牧舒了口氣，終於支持不住，靠著牆，緩緩的滑了下去。
開車的青年看到蕭牧如此，忍不住下車，將蕭牧扶起了，問他：“你怎麼了？剛才我就見你捂著左腹，怎麼回事？”
蕭牧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勉強的衝那青年笑笑：“兄弟，我可能，又要麻煩你了，能送我，送我去醫院麼？”
尾音未斷，蕭牧已經站不起來。
青年急忙將他拖到了車上，聲音有絲慌亂，他說：“哎，你堅持堅持啊，千萬別死啊，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別死在我車上啊。”
蕭牧靠在車子的後背，將風衣脫下，白色的毛衣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左腹上，那一片鮮血暈開的痕跡，在昏黃的光下看起來，觸目驚心。
青年瞥了一眼，又擔心又緊張的問：“兄弟，你這是怎麼弄的？”
蕭牧聲音無力，他說：“那幾個混混還挺狠，還好我去了，妞妞那個笨丫頭，居然就那麼跟著那混蛋出去了。”
青年看著蕭牧的神色，不禁問道：“妞妞，是你剛才送回去的那個姑娘嗎？她是你妹妹？”
蕭牧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似是而非的回答：“就愛上了，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有一種拿自己也沒有辦法的無力之感。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因為是夜晚，醫院裏有些冷清，青年將蕭牧送到了急診室，他說：“兄弟，送你到這裏夠意思了吧？我那邊還有活兒呢，答應了明天早上八點之前，給人家把東西送到呢。”
蕭牧掏出了錢包，抽出幾張紅紅的毛爺爺，遞給青年，笑著說：“謝謝你，這些夠嗎？”
青年看著蕭牧抽出的錢，皺了眉頭，他說：“不要了，我也看出來了，你這小子，是條漢子，這個朋友，我就交下了，我叫馮揚，有機會再見。”
說完這個，馮揚轉身就走了。
急診室裏的醫生，因為值夜班，見著蕭牧，並沒有什麼好聲氣，看著蕭牧肚子上寸許的口子，左看看右看看，漫不經心的說：“這麼點的傷口，要不了命，來急診幹嘛？”
蕭牧無言，隻覺得很疲憊，他閉上了眼睛，躺在了急診室的床上，一副你看愛不看的樣子。
那醫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稚氣未脫，看著這樣的蕭牧，不禁翻了個白眼，扔給他一塊浸濕的毛巾，口氣不善的吩咐：“自己把臉擦擦，待會我看看臉上還有什麼傷口沒有，傷不大，血倒是流了不少。”
蕭牧依言，拿著毛巾將自己臉上的血跡與汙點擦了擦，暗自咬牙忍著，隻覺得這醫生像是跟他有仇一般，下手異常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