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懼所有比他強大的東西,崇尚欺軟怕硬的信條一直都是靈蛇護法必須遵守的行為準則。
如此想來想來,靈蛇護法又不免想到那張臉,如果說隻有夢中才能相見,似有若無中充斥的又是何物,太過玄妙而已。
月色如水,清幽冷涼,灑在靈蛇護法麵上,籠罩上最溫柔的色澤,也是如夢幻般的滋味,緩遠緩近,忽閃忽急,似乎是映入眼瞼的最完美總是能在月光下靈蛇護法麵上尋到。
夢入一境時,彎月亮色再也掩蓋不住天堂黑雲迷散之後的純白。是月給的亮色,還是它贈送一分亮色給月。
疊疊黑雲彌漫而開。
“下雨了!”靈蛇護法於不知不覺中,不知不覺發現了天在下雨,望天而道:“你的冰融化了,變成了雨下到了我身上。”
“那蛇廝!”靈蛇護法不知如何從夢幻中醒過。三頭長身,六眼凶狠赫然立在靈蛇護法眼前。
靈蛇護法心驚大駭,心道:“此番隻怕是十死九傷!”嘴上迭迭應承。
“隻是應替大家夥一句話,卻也不要心驚。既為蛇族,心意歸蛇族還是好。”三頭蛇粗魯性格,這次卻是出奇的沉默,過了半晌,又道:“七妹待人物冰冷,不善相處,不過她也希望你能到千目流仙島。”說完,蛇風一陣,失了蹤跡。
靈蛇護法心內不知是苦,不知是甜,不知是酸,不知是鹹。
沉默了良久,靈蛇護法終究是懷抱著赤魔一族的未來前往茫茫不知所謂的方向。
茫茫然,茫茫然,茫茫然!
蛇風驚起,靈蛇護法化為醜陋人形模樣,孤獨而寂靜,漫無目的前行,也不知行了多久!
“阿彌陀佛!”
音色老殘,聲出抑鬱。
靈蛇護法赫然一驚,麵前已端端正正立著一長髯和尚,月光將他身影拉得碩長,麵容而猙獰。
“老禿賊!”靈蛇護法喝叫一聲,但是他已明顯發現麵前不是和尚如此簡單,而是一隻殺蛇的老虎,一隻叼蛇的老鷹。
老和尚殘破衣襟,循著夜風的動向徐徐飛揚,雙掌合十,做一大慈大悲狀,道:“嘴下留德最好,辱了我佛卻是不好。”
“甚麼你佛我佛,須都是禿驢,沒一個好東西。”靈蛇護法露出一張醜陋不堪的嘴臉嚷道。
老和尚再道一句“阿彌陀佛”。
靈蛇護法隱隱內似已望見老和尚深藏不露的神通,也不敢太過放肆。靈蛇護法極想脫身,唯恐對赤魔王不利,又道:“鳥賊和尚,尋我晦氣,正好沒氣撒了!”手把招式,隻攻麵門,去摘老和尚腦袋。
老和尚循身緩退,搖頭晃腦,側邊一閃,靈蛇護法身下猛勁,止不住身子,老和尚右手突生拿蛇手形,徑朝靈蛇護法七寸抓去。
靈蛇護法一者猛勁太大,二者未料敵手。老和尚手到擒來,拎著靈蛇護法似是小貓崽子。七寸被製,蛇能耐再大,也隻得軟塔下。
“賊蛇,不見和尚能耐,道我是條軟角蟹。”老和尚緩身落入一枝子梢頭,三分怒意道。
“隻道是出家人勿起嗔念,賊禿還把佛祖放在眼裏!”靈蛇護法雖是身體癱軟,嘴上卻是不饒人。
老和尚笑道:“佛祖還道渡化世人,賊蛇害人不淺,和尚也要渡了你體內魔障。”
靈蛇護法大驚,心道:“這條毛驢怎的早知曉我,聲不言,語不漏,定是恐鬥我不過,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奸計收複我,身又無力,怎生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