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今日亥時之前查清楚南昀宸。”
此時,皇宮的禦書房內,段君天亦是一臉的凝重,楊廣德陪伴在旁,看著段君天將那一本本的奏折放置在一邊,“皇上,先歇會兒吧。”整個皇宮中的奴才中,隻怕隻有他楊廣德敢這樣以段君天說話,麵上透露著他的慈祥,跟在段君天的身邊,幾近一輩子,亦是熟悉了一切。
“希望日後玥兒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之後莫要恨朕才好。”段君天的眼中充滿了慈愛與不舍,段晗玥一直困擾著他,今日段晗玥一事早已被楊廣德告知給了段君天,也是料定了她會今晨會來禦書房尋他,這才刻意在提及了段君琰當年上書一事。
“公主絕不會恨皇上,奴才看得出來,公主一心為了皇上。”卻絕口不提,她為段君琰贖罪一事,其實他們兩人心中皆明白,若非今日因段君琰,她也不會妥協嫁去西涼國。
“但願如此,朕倒是希望現下她能真的恨朕,才會無後顧之憂的嫁去西涼。”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般,聲聲的歎息,不禁讓這個親眼見證著這一代帝王苦的楊廣德也為他感到難受,誰又知曉這滿是光環與誘惑的皇位之後,所要付出的是常人無法想象到的艱辛與痛楚。
直到亥時之時,段君琰的房間裏麵,一身黑衣的男人正低聲對他彙報著今日所探查到的一切,原來舒坦的眉頭,不斷的緊促起來,直至杯子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他才認清了現實,“南昀宸……”
是夜,富麗堂皇的皇宮中,成堆的奏折之下,一聲爽朗的笑聲傳出,站在一邊的鷹易抹著額前的虛汗,看著這剛繼位不久的國主南千越,倒也未曾想到看到這封信會是這樣一個表情,“昀宸還是一樣沉不住氣,朕不過為了他求了門親罷了,何苦這般的……嗬嗬……鷹易,宸王在鳳朝國可是謙謙君子?”南千越抬眸看向身邊的鷹易,似是料定了他定會維持平日裏麵那偽裝出來的一麵,這才大膽的將血玉交到了他的手中,為他求親。
“國主是為宸主求親?”鷹易這下麵上也有些許的僵硬了,怎麼也沒想到會當真為了南昀宸求親,早前南昀宸出發鳳朝國的時候,他說得甚是好聽,為了日後的國母,又無法在這要穩定朝政時抽身去求親,這才讓南昀宸代為去求親,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為南昀宸設的局。
想必那封讓南昀宸代為轉交給段君天的書信應該已經道明了真相,這才所有的事情會這樣的順利,隻是那血玉卻在南昀宸的麵前道破了真相,否則隻怕等到段晗玥嫁進了宸王府時,南昀宸才會知道。
“罷了,書信留下了,你回去吧。”將書信折疊好放在了一邊,繼續拆閱他的奏折,鷹易卻有些許的不知所措。
“國主,宸王要奴才帶回國主的書信,這……”鷹易跟在南昀宸身邊甚久,對他的事情又甚是了解,這手段更是了解,這書信帶不回去,隻怕他日回了西涼,這日子夠他苦的了。
“昀宸這樣說,鷹易你便不用回去了,直到他將鳳朝國的六公主迎回來。”鷹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這左右不是尷尬的立在了原地,南千越雙眸輕掃了他一眼,卻也不再說話,這件事情是他八年前就已經想好的。
次日天亮,南昀宸在驛館裏麵一坐便是一夜,可終是不見鷹易回來,刺目的陽光透過窗子掃射進來,那張甚是俊朗的臉頰上,如是染上了霜塵一般的沉重,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來人,備馬車……”
整個朝堂之上,段君琰早早的到了皇宮的政勤殿,眾百官已然列位,“皇上駕到。”楊廣德尖銳的聲音起,眾百官皆跪地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眾百官還未站穩之際,略有些許權威的秦相站出了身來,“臣有一事啟奏,如今皇室之中,除去六公主與還未及笄的公主之外,皆已婚配,臣等皆知皇上心疼六公主,遠嫁他國必然會讓六公主飽受思親之痛,臣等身為皇上的臣子願為皇上分憂解勞。”秦相一句話,不免說明了他今日之事的來意,段君天眼角閃過一抹譏諷,冷冷的掃了一眼依舊慵懶的段君琰。
“秦愛卿倒是說說,如何為朕分憂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