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怎麼會來?”段晗玥收起了眼中的情感,冰冷的問道。
“當初留信離開,可有想過,若是本王未康複,你今生便再也見不到本王了。”段君琰似乎是在跟自己打賭,打賭段晗玥一定會在乎他的生死,她眼中的動蕩證明了他賭對了。
“他昨日才說起要送皇叔來觀禮,卻不想皇叔竟這麼快的今日就到了。”段晗玥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看在他眼中盡數是後悔,後悔八年前的自信,與八年後的逞強,他早該想到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
“在這兒受了委屈?隨本王回去可好?”他順勢一腳踹開了房門,小心的抱著她進了房間,安放在了床塌上,腳底上的坑坑窪窪還不斷的滲著鮮血,著實的讓人看著心疼。
“皇叔說得容易,在這兒是受了委屈,可如若侄兒回去,還能嫁得了人嗎?”不過月餘未見,卻不想在她的眼中竟還有看到多次的自嘲,到底是改變了甚多。
段君琰竟隨身帶著金創藥,“忍著些,灑上去定是會痛的。”又在這邊上找了找,一塊錦帕入目,他伸手取過錦帕,折疊了一番,強行塞到了段晗玥的口中,在她要反抗之際,那藥粉也隨之灑下。
段晗玥狠狠的咬緊了錦帕,手握住了身下的褥子,額前亦是有虛汗滲出,“這幾日莫要碰到水,嫁人?嫁給你皇叔可好?”
話畢,段晗玥瞪大了雙眸,就連錦帕一並落地,傻傻的看著段君琰,良久她才斂起了自己的情緒,麵上的苦澀溢起,坦言道:“皇叔莫要說笑了,你是侄兒的親皇叔,哪有人能嫁給自己的親叔叔的。”話音上雖帶著笑意,但唯有她自己清楚明白心中的那份苦澀。
“可本王卻記得,當初你可以拿出了證據,證明了本王不是你的親皇叔,你我之間並無血親關係。”段君琰一步一步的靠近段晗玥,笑容中帶著魅惑,雙眸死死的盯著段晗玥的麵容,這句話本該在八年前說出口的。
“……這……那些證明不過是侄兒當年胡編亂造的,皇叔莫要相信便是了。”段晗玥為難的別過了眼去。
“是胡編亂造?……為何本王手中還有一模一樣的一份調查呢?本王的手下可不會同玥兒這般欺騙本王。”話畢,段晗玥嚇得連連向後退去,碰的一聲,腦袋撞上了床塌之後的木板上,她吃痛的揉著自己的頭。
“痛不痛?”段君琰伸手將她拉了出來,一手按在她撞到的地方,甚是溫柔的按住她本就放在頭上的手,一邊輕揉著。
麵頰越發的紅潤起來,尷尬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不想他微微一用力,這手便無法掙脫,“皇叔,侄兒自己可以的,頭已經不痛了。”
“還如當年一樣,跌跌撞撞的,一些護已之心都沒有,嫁出鳳朝這些日子,怎麼就沒見你有所進步呢。”段君琰的眼中盡數是寵溺,那些在營帳中他的溫柔,當真不是一場夢,那些冷言冷語卻依舊徘徊在她的心頭。
“皇叔,這裏是宸王府,侄兒已經沒事了,皇叔是來參加宸王大婚的,便去到廂房歇息便好,這裏有婢女可以服侍侄兒。”段晗玥的話甚是明白清楚,無疑便是不需要段君琰在這裏,這般曖昧的舉動,若是讓他人看了去,隻怕八年前的事情又該被拿出來重提,那是她的一場夢,一場不想再被提起的夢。
“這梨花閣怕就是整個宸王府中的一個廂房,這兒清淨的很,本王在這兒住下幾日,想必宸王定不會不肯吧,是不是?宸王爺!”說罷,他朝著門外看去,果真南昀宸正站在門外,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們兩人。
“這兒畢竟是女子的院落,如七王爺這般大的貴客,宸王府定不能怠慢了王爺,來人,為七王爺領路去梅花院。”梅花院離梨花閣甚遠,相較於主院也是甚遠,等於是一南一北,兩個邊緣,段晗玥咬著唇未說出一句話來,她現下沒有任何資格來說,倒不如交給南昀宸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