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冷笑了一聲,拉開了那隻搭於她肩頭的手,甚是坦然的麵對著他,眼光的冷冽是他從未見到過的,相較於之前的她,當真是差得太多了,“在意?嗬嗬……我在意的是我父皇,我在意的是如何離開皇宮!我在意的是我怎麼會這麼傻。段君琰,你還配得上我的在意嗎。”
“哪怕是朕娶納妃封妃,你當真不在意?”段君琰心存怒氣,卻無法對著她發泄,段晗玥垂首,不再看她,麵上的無謂,無不刺激著他的心房,他鬆開了段晗玥,轉身負氣離開了這個含月殿,未看到在他離開之後,段晗玥滿臉的淚水,與那痛徹心扉的模樣。
她蜷縮在了地上,任冷風吹襲著她的身子,一地的紙錢到底飄落,她擁著自己的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鈴雙回來的時候,隻看到段晗玥躺在地上,雙頰上的淚痕依舊,怕是方才段君琰同她說了什麼。
“六公主,來吃些東西吧,地上涼。”鈴雙將東西放置在了一邊的桌案上,扶起了沒有力氣的段晗玥,讓她坐在了座椅上,取過錦帕欲為她抹去眼淚,段晗玥偏了偏頭,“六公主,奴婢去做碗薑湯來,這麼涼的地,公主躺了多久了。”鈴雙大膽的撫上了她的手,眼中皆是著急。
“他說要娶妃了,這是好事,本宮就可以安心的回西涼了。”她何嚐不在意,隻是現在的她容不得她自己再去在意,多不份在乎,便是對鳳朝的背棄,對她父皇的背叛,寧做陌路人,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淚水順著她的指尖的縫隙滴落。
離開了含月殿的段君琰想也不想的回了勤政殿,明黃聖旨上,筆墨紙硯備齊,筆峰一揮,流暢的幾行字落下,負氣的將玉璽蓋上,想也不想的對著自己身邊的馮公公說道:“將旨意宣讀下去,昭告天下!朕就滿足了她的心願,充實後宮。”馮公公早在段君琰衝進勤政殿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他心中的不悅,這一聲充實後宮,更是驚嚇到了他,從前這般在意,現在隻因一句話就充實後宮。
“皇上當真昭告天下?”馮公公再三確認一遍,換來的是段君琰一臉的陰沉,他不敢再有異議,拿著聖旨便離開了勤政殿,此聖旨明日便會傳遍大街小巷,選佳人過去曾是女子的惡夢,入宮雖榮華富貴,卻孤寂一生;現下是每個女子的美夢,當今聖上英俊不凡,若是得寵,日後一步步的升妃位,升貴妃位,光耀門楣。
坐在勤政殿之中,他心中的惱怒勁兒未過,便有人來報。
“秦瑩瑩?”聽著這個名字甚是耳熟,可腦海中對這個名字未有一點的印象,良久才經提醒想起來,這秦家女的事情,“撞牆?人可還活著?”
“回皇上的話,人還活著,隻是流血不止,怕是也留不住命了。”牢房的人一字一字沒敢欺瞞,“將人帶到朕的寢宮。”段君琰不知作何想,竟將一個要犯帶去了自己的寢宮,跪在下麵的人,麵上亦是震驚一片。
“皇上,秦瑩瑩是要犯,切不可送去皇上的寢宮才是。”牢房裏麵的人甚是憂心段君琰的龍體,若是受了點傷害,便是他們的罪過,段君琰蹙起的眉宇間,透露著點點的冰冷,他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泛著絲絲的陰森。
“朕隻給你們半個時辰,秦瑩瑩若是不在朕的寢宮,天牢裏麵的人代替秦瑩瑩等死。”段君琰那毫無生氣的低語,嚇的牢房的侍衛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勤政殿,一路飛一般的趕去了天牢。
半個時辰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而房間裏麵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正躺在地上,無人敢將她放置到龍塌上,整個緒仁宮中隻有地上能放置她這個大活人。
段君琰緩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靠近,越過了她的身子,坐在了軟塌上,鄙夷的掃了她一眼,“還準備裝多久。”平穩的呼吸,均勻的起伏,他皆能看出這個躺在地上的女人除了額上受了點傷以外,還有哪裏是不適的。
“民女秦瑩瑩參見皇上,還請皇上恕罪,若非如此瑩瑩見不到皇上!”秦瑩瑩知道她成功了,這一撞她撞得甚是小心,且又壯烈,額前雖有毀容之舉,但隻要能出得了天牢,一切便是值得了,她小心的將自己身上的一些會汙了段君琰眼的東西藏於了袖口之下。
“出天牢隻為了席榕景?若是這一撞就死去了你打算怎麼辦,若是朕不見你,你又打算如何做?”秦瑩瑩已經成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若是可以整個宮中有她相伴,興許能激起段晗玥對他的感情,她一心在席榕景的身上,若是為他的妃子,他們兩人隻會是合作關係,一國天子,竟然不惜與人合作來挽回一個女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