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未有一絲的猶豫,也沒有再作停留,就連過去來時的路上想要停留的小鎮也未再多看一眼,而是甚是堅定的朝著西涼的方向跑去,南昀宸緊跟在後,論起騎術,當真不能小看了段晗玥,雖一身的文弱模樣,可這騎術卻連有的男子都及不上她。
離西涼的交界處,隻剩下一個時辰的路程了,按理來說,赤衛隊已經抵不住了,他們的身後定有黑玉軍在追捕,隻要進了西涼境內,便有大批的將士可以護著他們的安全。
“要不要歇一會兒?”馬未停步,南昀宸吃力的趕上了她的速度,關心的問著,瞧著段晗玥泛白的麵色,雖騎術甚精,可終究體質難敵,段晗玥一路來的顛簸,已經給她的身子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在鳳朝的後宮裏麵所受的苦,身上的苦痛未能恢複,便趕上了這麼長的路程。
“不必,我們再快些,隻要進了西涼境內,便可以稍稍放下心了。”她用力的喘著粗氣,一手緊緊的握著韁繩,“駕!”馬匹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頭也不回的朝前趕著,看著她這般逞強的背影,南昀宸竟有一絲心疼她。
前麵是銅城關,關口之人是鳳朝的老將士,段晗玥鬆下了速度,好讓身後的南昀宸趕上她,她麵色陰沉,蹙起的眉宇間帶著煩躁,“你將身上的衣裳換去,換作小斯的模樣,前麵的關口並非你所想的那麼好過。”那關口守關將士識得段晗玥,她回西涼如今單身一人,怕是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她不能肯定,段君琰有沒有傳書到這關口,若是有,隻怕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兩人下了馬車,一匹馬由段晗玥牽著,南昀宸爽快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了一身下人的衣裳,粗布短衣,剛準備伸手牽過段晗玥的馬,真正的作為一個下人,去伺候段晗玥的時候,卻被她給阻止了。
“你也騎馬!”段晗玥含笑著認真的說道,他先了一番遲疑,可隨後便明白了,“我們走吧!”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銅城關跑去,城門依舊如過去一樣大開,沒有人阻止他們,可當他們進了銅城關的時候,那本該放下的橋,被收了起來,就連著城門也一並關上,一隊一隊的侍衛朝著他們兩人圍來,南昀宸欲抽出身上的軟件,“不要輕舉妄動。本宮自有辦法。”
段晗玥沒有下馬,兩人的馬不安的在這群人之中轉動著,段晗玥深邃的目光朝著不遠的匆忙趕來的人望去。
“臣銅城關守將梅仲參見皇後娘娘。”果真如段晗玥所料的那樣,段君琰傳書快了他們一步到了銅城關,段晗玥不怒反笑著望著梅仲,一頭的白發,依舊還殘存著過去的英勇。
“梅將軍說笑了,本宮怎麼會是皇後娘娘。”段晗玥含笑著否定著,“現下皇上是誰?你可知曉?”
梅仲目光一震,自己一生忠心奉主,守著這鳳朝的江山,不管誰坐上那個位置,隻要能給黎民百姓帶來福祉,那麼他便奉誰為主,遲疑的看了一眼段晗玥,猶豫不決的說道:“回皇……六公主的話,是當年的琰王爺!”
“當年皇叔可是萬般不願要本宮,現下本宮怎麼會是皇後娘娘呢?梅將軍從何聽來的這一傳聞。”段晗玥嗤笑著,一臉天真的模樣,還是當年那個在宮中不知何為城府的小丫頭,梅仲不禁傻了眼,一直跟隨在段晗玥身後的南昀宸暗自偷笑著,難怪她會這般的鎮定。
“可這是皇上的手諭……”梅仲竟有些不肯定起來,這天下皆知段君琰是不會做出亂倫之事,心中對段晗玥的恨意極深,現下娶段晗玥為妃立她為後,這事著實的說不通。
“皇叔的手諭?梅將軍定是看錯了,本宮嫁去西涼已久,此番也是作為西涼宸王妃補那三朝回門一事,又怎麼會成為皇後呢,梅將軍一定是看錯了。”段晗玥耐心的牽引著梅仲相信自己的話,她天真的模樣,甚是真誠,仿佛當真沒有一句是假話,梅仲臉上猶豫著,心中焦急著,那被握在手中的手諭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梅將軍,此事你大可上京去問問,本宮不管怎麼說,都不會是鳳朝的皇後,隻會是鳳朝的六公主。本宮的夫君還在西涼等著本宮回去,還望梅將軍放行。”段晗玥見著他動搖的眼神,趁熱打鐵,又添了幾句,定了他心中的那份動搖。
“是臣看錯了,都退下吧。”梅仲聽聞她那樣說,當即就相信了,依著這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段君琰是絕對不可能立她為後,況且他們兩人之間還是同為皇室,更不可能有亂倫之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