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有又如何……皇叔,你我叔侄情誼絕不改變。”說完,段晗玥從他的身邊走過,再也沒有回過頭去看他。
直至她走了甚遠,段君琰這才遲鈍的回過身來,大聲的對著那已然渺小的身影大聲的呐喊道:“玥兒!十五年前,你是如何愛我的,十五年後,我也一樣可以證明給你看,我是如何愛你!讓你心甘情願的再叫我一次君琰!”整個皇宮裏麵皆回蕩著他的聲音,不遠處的宮女小聲的議論著,甚是羨慕著段晗玥。
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段君琰的臉上未因那句“你我叔侄情誼,絕不改變”而暗淡神色,反倒甚是一臉的欣喜,那些事情他一直忍在心裏,如若那樣做,她興許還有一絲希望會回心轉意。
“皇上……”馮公公紅著臉,緩步靠近了段君琰,方才那段年輕氣盛的表白,甚是蕩氣回腸,“皇上現下打算怎麼做?”
“把席榕景帶到勤政殿,傳召膘騎大將軍。”一個要犯,一個武將,這重新贏回段晗玥的心又有掛勾之處。
“奴才遵命,可是……”馮公公茫然的應承了下來,當他剛準備問出口的時候,抬眸看到的已經是段君琰遠去的背景了。
勤政殿的主殿裏,段君琰深思著拿著一杯茶,而坐在下麵等候的兩個人已然看了他良久,任誰也不敢說一句話,席榕景卻有著很大的淡然,似乎料定了段君琰會有此反應一樣。
“從今日起,朝中的政事皆由你們兩個人來暫時主持大局。”沉默了這麼久,剛一出口驚的坐在座椅上的膘騎大將軍從座椅上跌落在地,“張統領,現在身份已經不是統領了,可得顧著在宮人麵前的威嚴。”段君琰甚是好意的提醒道。
“皇上教訓的是,皇上為何突然要……”他臉上盡是擔心,六年來如此奮力的維持著這和平美滿的江山,突然放著政事不管。
“張將軍還是莫要問了,至今為止整個鳳朝還未有一個皇後,你說皇上是否該為此事著急?”他平靜淡然的喝了一口茶,一身的狼狽卻絲毫不影響優雅的氣質,張統領正是當年隨著還是王爺的段君琰一同北伐的那個統領,他依舊是一臉的茫然。
“這些奏折,亥時之前便交由你二人,一並處理完,馮公公!好生伺候著。”說完,段君琰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張統領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離開,直至馮公公從外麵進來,席榕景喝完了一杯茶,默默的掃視了一眼那似乎已經有好幾日未批閱的奏折,剛準備放下手中杯子的手,稍稍一抖,很快的恢複了過來。
“席大人,張將軍,今日起兩位便在這兒用膳,就寢,奴才吩咐了禦膳房準備些糕點,兩位先用些糕點後,再批閱奏折。”馮公公有禮的退至到了一邊,身後的宮女將東西如數端進,席榕景一掃入牢房的記憶,大方的取了糕點往嘴裏放,張統領依舊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
“馮公公,我與我家娘子才剛成親,這入了夜定是不能留在宮裏的!”話音落下,席榕景鄙夷的掃視了他一眼,隨後眼裏皆為平靜。
“皇上有命,奴才也改變不了,張將軍若是擔心夫人,奴才派人去貴府告知一聲便可,如若是張將軍夜裏麵需要……咳,那奴才便去傳幾位宮女伺候張將軍便是了。”馮公公說得甚是臉紅心跳,未想過張統領會如此的直白的說出自己的需求。
話音落下,便傳來了席榕景的笑聲,張統領依舊是一臉的茫然,隨即他跟隨著一起紅了臉,當即拒絕道:“公公好意,本將軍心領了,那便勞煩公公派人去府中告知本將軍的娘子。”少有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馮公公掩著笑意。
“奴才這就去辦。”他捂著嘴,退離了這個房間。
段君琰坐在門外,腦海裏回想著當年段晗玥在他身邊時,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曆曆在目,卻不知該從何下手,現在的她與當年的他甚是想像,此時他才感覺到,想要不顧顏麵的去討好一個人,是有多難。一個女子為了他,而棄了自己僅有的尊嚴,這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當年的他傷她何以至此,他逐漸的明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