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寂靜,大家都看著李舜,神情肅然。
然後,李舜發令:“執行——”
“砰——”執行人員一聲槍響,班長立刻就被正法了,身體撲地,腦漿迸裂。
我看的心驚膽戰,人群一陣嘩然騷動,半天才安靜下來。
然後,李舜臉色鐵青地宣布:“三支隊長管教無方,負連帶責任,重打三十軍棍!執行——”
立刻,三支隊長被執行三十軍棍,被摁在地上噗通噗通地打起來。
三支隊長是條硬漢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沒有吭一聲,直到昏死過去。
李舜接著對老秦低聲說:“回頭把撫恤金給班長的家人打回去,按照烈士標準發放,屍體火化,骨灰暫時放在軍營,以後回國內安葬。”
老秦點點頭。
李舜又說:“給三支隊長好好療傷,回頭我去看望他。”
老秦又答應著。
我這時看了李舜一眼,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潮濕。
執行完軍紀後,山民和隊伍散去,李舜慢慢地走下檢閱台,走到班長的屍體旁,低頭看著。
周圍很靜,隻有我和老秦站在他身後。
我看不到李舜此刻的表情,不知他此時心裏在想什麼。
突然,李舜噗通跪了下去,腦袋碰地,給班長的死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
李舜的哀嚎讓我的心不由就有些發抖。
中午會餐的時候,李舜的神情一直顯得鬱鬱寡歡,無精打采。
大家看李舜的神情,也都不敢大聲說笑,小心翼翼地喝酒吃菜。
李舜舉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言不發,接著咕嘟一口喝了下去。
我也喝了。
然後,從老秦開始,大家依次給我敬酒,我一一回敬。
接風宴上氣氛很沉悶,似乎這是個不祥的預兆。
接風宴很快結束,李舜喝地大醉,被扶到房間去睡了。
老秦陪我在營地轉悠。
司令部還有作戰室,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這是金三角地圖,當中的一張桌子上還有沙盤,從這裏可以看清整個金三角地區的地形地貌。
“紅線以內就是我們的地盤!”老秦指點著沙盤和我說,“附近的這些藍色小旗,每一麵旗子都代表一個武裝派別。都打著各色前進軍自衛軍民族軍人民軍解放軍的名義。實則都是幹著打家劫舍護商開賭場販毒的勾當。”
我看了看,在李舜的勢力範圍周圍,竟然有十多麵藍色的小旗子。
“本來我們的區域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李老板接手隊伍後,硬是軟硬兼施吃掉了5個幫派,把地盤擴到今天的範圍。”老秦繼續說,“現在周圍這些派別,都是實力和我們旗鼓相當的,一時是誰也吃不掉誰,暫時相安無事,但是為了搶地盤,也還是不時發生武裝中途,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
我點點頭,確實感到了金三角生存環境的險惡,這裏是沒有法律的,屬於無政府狀態,就看誰的起那根杆子硬。在李舜的地盤裏,李舜就是至高無上的長官,他的意誌可以左右控製範圍內的所有人。
在其他地盤,那些山大王也同樣是如此。
老秦接著帶我繼續參觀,看了直屬連的連部和宿舍。
這裏的房子都是一色的鐵皮房,這樣的鐵皮房,金三角地區隨時可見。
轉悠了半天,老秦指著前麵一排房子說:“這裏是新成立的特種作戰分隊作訓部。”
“特種作戰分隊?”我重複了一句。
“是的。”老秦說。
“成立這個分隊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我說。
“特種作戰啊。”老秦笑了下。
“何謂特種作戰?”我看著老秦。
老秦說:“和周圍這些是散兵遊勇打仗,是用不到特種作戰分隊的,李老板特意從隊伍裏選拔了二十多名優秀的官兵組成這支分隊,其主要目的是考慮以後打回去之用。”
“打回去?”我說。
“是的!”老秦說,“說得再具體一點,就是作為以後反攻海州的主要力量,這些隊員進行的都是非常嚴酷的特戰訓練,各種技能都要熟練掌握,人雖然少,但個個都是單兵作戰的好手。目前特戰分隊沒有作戰任務,今後會根據形勢的發展進行安排,李老板考慮到你目前在海州孤軍作戰的嚴峻情況,正在琢磨下一步合適的時機安排一部分隊員潛入海州,秘密潛伏下來,你需要的時候會出來和你一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