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個酒店的地址並不是很遠,要不然還要花錢打車過去呢,阿水一路走著就到了名片上說說的地方,此時此刻街道上很嘈雜,他站在酒店門前往裏麵張望了一下,誰知立刻有一個穿著侍應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微笑行了禮,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阿水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了兩步,然後他也微笑對男子行了禮,這才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先生,請坐。”侍應生把阿水引到一個豪華的座位上,然後又謙謙有禮的下去了,留下阿水一個人坐在這裏別扭。
他是真的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的,至少在他失憶之後他是沒有的,所以他感覺這坐的沙發簡直是軟得過分,他幾乎都不敢太用力氣地坐下去。
等呀等,大概是過了五六分鍾吧,終於走過來一個一襲黑色西服的男子,因為光線的緣故,阿水去看他,看不太清,他還以為是許諾呢,索性就轉過了頭,等著他走過來。
麵前的沙發上忽然一軟,“阿水。”
阿水這才抬起頭去看他,這一看他才驚覺這人那裏是許諾,上一次在辦公室裏的場景又一次湧現出來,火慕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也瞬間浮現在了他眼中,他往後縮了縮,然後猛然站了起來。
“放開我!”可是他還沒有走出去一步,胳膊便被人抓住了,他掙脫不得,便用力廝打著那隻胳膊,想要逃離,畢竟他害怕眼前這男子,是真的。
火慕眼底湧現出一絲苦澀,他抓住阿水的手送了一鬆,阿水想逃,他又倏忽明白了過來,再一次收緊。
“給我點時間,讓我解釋一下好嗎?”他開口,垂眸。
阿水不知怎的,觸碰到他那個讓人心疼的眼神便妥協了,他不再掙紮,順從地坐了下去,隻是依然保持了剛剛那種小心謙卑的姿態,不敢太用力氣坐下去。
火慕望了一眼坐的筆直的阿水,想要說些什麼,又感覺太過逾越,畢竟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樣的關係,他也坐直了身體,開口:“上一次的事情是我不對。”
阿水眨眨眼睛,看他。
“你知道嗎?你長得特別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他跟我關係很好,我很愛他,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所以見了你,我還以為是他回來了,嚇到你了,真是對不起。”火慕抬起頭來微笑,阿水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樣明媚的笑容,仿若刺入心底某處的一個小孔,有點帶著記憶的疼痛。
“他怎麼了?”阿水開口。
火慕一笑,隨即釋然地說,“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阿水忽然就心疼火慕了,原來竟是有這樣的過往呢,他感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一時間又有了一絲無奈。
火慕盯著阿水的臉看了一會,低頭,然後揮手喊來了侍應生。
“先生,需要什麼嗎?”
火慕開口,“上菜吧。”
等到菜都上來了,阿水才發現這慢慢一桌子菜竟然都是他喜歡吃的,人的口味就是這樣,即使你失憶了,把所有想要忘記的,應該忘記的人全都忘記了,記憶裏最美的食物還是會在你的腦袋裏根深蒂固。
對於阿水的反應,火慕也是早就預料到的,他拿起紅酒,先為阿水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自顧自仰頭喝了一口。
這一幕仿若時光倒流,那美麗的紅酒滑過酒杯進入那人完美的唇,阿水有些失神,再然後腦子裏好像斷了一根弦,他捂住腦袋,感覺有些疼痛。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火慕立刻關切問道。
阿水搖搖頭,“沒事沒事。”
火慕卻皺了眉頭。
再一次坐好,火慕決定還是開門見山了吧,便開了口,“阿水,我聽許諾說你有一個哥哥在醫院是嗎?”他試探著詢問,畢竟不能r讓阿水知道哪些醫療費都是他給的。
阿水點點頭,低頭吃了一口菜。
“我還知道他已經好了。”說到這火慕頓了頓,“你想去哪裏?”他直接詢問。
“啊?”阿水抬頭,這個問題有些突然。
火慕卻笑了,伸出手輕輕擦掉了阿水嘴角的一星,“你若想走便走吧,我也不強留。”
誰知這個動作卻讓阿水忽然腦袋痛了起來,刀叉頓時掉落在地上,腦袋裏仿若出現了一個個畫麵,真實地讓人難過。
“你怎麼了?”火慕起身,繞到阿水身邊。
“我頭…好痛。”說完這句話,阿水便倒在了火慕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