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思慮了一陣點點頭“玉兒言之有理,可如今為何要拿那繈褓說事?”賈敏卻用渴求的眼光望著黛玉,期望能夠從女兒那裏得到些許希望,而黛玉也沒有讓她失望。
“隻能說那裏並沒有任何哥哥的消息!切莫忘了那可卿遺書上寫的‘盜養的孩子走失’這句!那孩子定是哥哥,卻已走失,賈家也不知道其下落,卻因養了孩子一時留了這物件。若玉兒猜的不錯的話,明兒爹爹命人去賈府打探,回複一定是說多年來不舍外孫,重金打探,如今已經有了蛛絲馬跡了,還在繼續尋找,借此拖延時間,因此讓我們感動,任他們拿捏!”
一席話說的林如海夫婦二人大悟,尤其是賈敏,忙向黛玉要了那荷包,打開可卿的遺書看了一遍又一遍,轉而貼在胸口,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擁過黛玉:“玉兒!娘很開心有你伴在娘的身邊,娘也慶幸你是我的女兒,玉兒是娘的命啊!”林如海也放心了不少:“爹爹今天也衝動了,竟不能靜下心來考慮,這可是大忌啊!”
黛玉聞言方道:“玉兒豈能與爹娘相提並論,當年娘親懷胎十月,又曆經分娩之苦才有了哥哥的降生,爹爹與娘親伉儷情深,定然感同身受!見娘受那賈府欺負才失去了理智。玉兒也心疼哥哥,卻亦在想如何尋得一絲希望給爹娘,沒曾想竟然想通了,這便是那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罷!若是爹娘靜下來一會兒也能想得到的,偏巧被玉兒占了先!如今卻還是要用那秦可卿的遺書來說事!”
林如海拉過黛玉擁在懷裏:“玉兒,爹和娘的心思是一樣的,幸虧有你啊!前幾日,你那大伯伯說,這遺書的文章如何做均隨便。如今卻是要給那府裏一個回擊了!”燭火搖曳著一家三口的溫馨……
大門外可就不溫馨了。且說林默言一見賈敏見了繈褓竟然癱倒,便已猜出那東西必然是自己的。隻恨不得當即一把火燒了賈府!腔忍住了恨意,便想見見那銜玉而生的寶二爺是何人物!飛身沿著屋脊到了大門對麵對街的屋頂。
賈寶玉正趾高氣昂的坐在馬上,等待見姑媽一家,卻被林府人告知賈敏身子不爽不見了,不禁牛勁上來了,想起王夫人說一定要硬氣些。便對那來人說:“我是姑媽的親侄,若是姑媽身體不好我便更應該去瞧瞧了!便是那林妹妹也是要親近一番的,如何竟攔了我!”來人正是林忠,他也被賈府的行徑氣的不輕便親自出來打發了。聽那賈寶玉滿嘴混沁,冷聲說道……
“我們老爺太太既說不見便自有道理!大晚上的竟要見我們姑娘!我們姑娘清白的名聲豈是你能拿著亂講的,不害臊!”
寶玉一聽登時就火了:“你不過一個奴才秧子,竟然這般與我講話!別說我與那林妹妹是親人,將來妹妹也是要嫁給我的!如今見了也好,老祖宗日後還要接回去與我一同玩耍!”
一番不知羞恥為何物的言論把林忠氣個仰倒,還真從未見過有人能把這番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中秋晚上,城門關的晚,不少出門賞月的百姓圍過來看熱鬧。藏著的林默言怒發衝冠,飛身就要出去教訓這個敢肖像自己妹妹的紈絝子弟。卻隻聽一聲冷喝:“今兒本太子真真開了眼界,榮國府那銜玉而生的公子竟是這般潑皮無賴,誣陷清白女子的禍胎!”幾聲嘶叫,隻見一行人勒馬停在賈寶玉麵前。最前麵的正是太子水溶,後麵跟著十餘名侍衛,一車錦箱。還有兩個人抬著一個蒙了黃綢的籠子。幾名侍衛將看熱鬧的百姓攔在一個圈外。
賈寶玉當然不認得水溶,卻見眼前人俊朗少年英姿勃發,不知勝過自己多少,也知必然有些來頭。便在馬上做了一揖:“卻不知這位哥是誰家的?幸會!”
“大膽!見了太子竟敢不下馬叩拜!你有幾個腦袋!”一個侍衛刷地將劍拔出一半。賈寶玉哪裏見過刀光劍影的,隻唬的身子一抖,竟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