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寧安王妃一口啐在賈母臉上,賈母自己都沒想到王妃會給自己如此沒臉,條件反射般向後仰去,鴛鴦趕緊過來扶住。滿屋子人心都揪擰在一起了,因著這老國公的麵子,幾乎場麵上的人的都尊敬著她,便是身份高於她的也免了她的拜禮。如今竟被人大口啐了,真真是天塌下來了。
賈母用袖子擦了臉上的口水,臉色鐵青,也不管什麼麵子了:“王妃自己的女兒做了賊,又來鬧這府裏所為如何?鬧到朝廷上去,王爺臉上可是沒有臉麵的!”
“哼!”王妃輕蔑一笑“賊?我看老太太自己才是那賊人,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又誣陷她是賊人,好在老天有眼!竟讓我得了卿兒的荷包並遺書!你們這起子小人的嘴臉才大白於天下!一屋子的男盜女娼,下作蹄子養的孽障!”
一個嬤嬤取出秦可卿的遺書高聲念了起來!滿屋子人聽的心髒快要從嘴裏跳了出去。賈母臉色蒼白,卻仍然嘴硬道:“這定是王妃捏造的,如何能肯定是秦可卿所寫?無非是混淆黑白罷了!”賈珍卻衝過來搶過遺書,激動的胡子都在抖動。賈母以為他要毀滅證據,剛剛要咧嘴笑開。卻聽得他一聲地獄般的言語:“此書定是我那兒媳所寫!這字我是認得的!”屋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老太君!還有何話說?這可是你府裏的人證!難不成還是我帶來的!”王妃趕緊拿回遺書折好收起來,冷冷地注視著她。“珍兒,你……便是她所寫又如何?定是不敢承認自己是賊才會如此誣陷!”賈母無力狡辯道。
“你放屁!”寧安王妃大喝,一個柔弱的女子,經曆了多重的苦難,什麼禮節、規矩的,早就扔了喂狗了,今日定要把這賈府鬧的七葷八素。“當年皇上賞賜多少金銀,我與王爺均偷偷留給了卿兒,算是補了嫁妝的!入了賈府卻不見了蹤影,還誣陷我的女兒!真真豬油蒙了心!”王妃蒙了絹子在臉上大哭。
“王妃這話差了!那秦可卿嫁來可是沒有多少首飾之物,更不要說金銀。如何能對這上好的東西不動心?”賈母臉上一絲輕蔑,雖然鬧得灰頭土臉,銀絲淩亂,卻也扳回一仗。
惜春這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原來秦可卿讓自己送出去的,竟是遺書!這王妃就是她的親娘!看著賈母那副小人的嘴臉,惜春忽地想起來什麼,走過去拉了拉王妃的衣袖:“母妃,惜兒有話說。”王妃轉過頭來,忽地溫柔了好多:“惜兒,有什麼事情嗎?”
“可卿臨走之前不光給了惜兒荷包並戒指,還有一句話!”
“哦?”王妃抱起惜兒,正對著她的臉“是什麼話?快與母妃說說!”
“我房門口蘭花圃十步,僅此一句,惜兒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卿讓我一定要記牢!”惜春回答。
略一思索,寧安王妃命人火速去可卿原來的房間門口蘭花圃十步處“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東西來!”外麵王府亦來了十幾個家丁,抓了一個丫頭令她帶路去了。那裏自秦可卿吊死便鎖了,許久沒有人進入打理,皆視為不祥,更別提院子裏枯死的蘭花了。不多時,來人回報,在蘭花圃十步處底下,發現了一個長形木匣,很是沉重。四個人抬了進來。
幾個嬤嬤幾下子破壞了鎖,一打開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那裏麵滿滿的都是金元寶,一兩的、十兩的,最大的有五十兩的,大小形狀不盡相同,一看便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王夫人刺紅了眼睛,趕忙說道:“這定是賈府的東西,也是被那秦可卿藏了的!”
“哈哈哈哈……”寧安王妃笑的很是瘮人“賈府的二太太!你聽好了!這裏所有的東西均是當今皇上疼惜弟弟所賞賜!若不是先皇默許,如何竟能到得了我們手裏!不如查看標記後一同麵聖如何?”說罷,取了一個翻轉過來,果然有個禦字的角標,能夠證明此乃是宮裏賞賜的錢。王夫人登時傻了,“那是宮裏娘娘賞下來的!如何變成了那賊子之物!”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