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山賊被按倒在地,劈裏啪啦的毒打了一頓。剛開始直哭爹叫娘,到後來便一點也喊不出來了。
看著幾個人被揍的一塌糊塗,默言命人給他們療傷,又道:“今日且送你們回去,給你們一段時間養傷。傷好了也無需離開,隻管繼續向那薛寶釵要錢過你們自己的日子,更不要讓她看出破綻,否則別怪我無情!若有吩咐,爺自會叫人尋你們!待那薛寶釵大些,自有你們該得的賞賜!”默言放下話便轉身離開了。另有人上來將幾人抬了送回他們租住的宅院。
回到家裏,默言將林如海請到書房,詳細說了此事,又再三請求林如海不要動用官家的力量,他要親自為妹妹報仇!林如海稍一思慮也就同意了,對兒子的能力,他是相當的有信心!
一夜無話……第二天,榮國府裏亂哄哄鬧作一團,薛寶釵前一晚被人揍的鼻青眼腫,頭發亦被扯掉許多。因為她服侍在賈母身邊,自然是睡在廂房的,有一個單獨的小間。一早起便有丫頭拍門叫起。一起手,門卻借力開了,隻見滿屋子的紙錢白幡,正中間地上躺了一個被揍的脫了形的薛寶釵,那小丫頭頓時失聲尖叫,以為死人了。
賈母趕到廂房見此場景,氣的一翻白眼昏過去,眾人好頓折騰才將其喚醒。先是命鳳姐閉門搜園,竟有歹人做了如此大陣仗卻無人發現,想想頭皮就發涼。而後才叫人去看看寶姑娘還有沒有進氣,得知她隻是昏死過去,便命人叫了大夫診治即可,絲毫沒有關心……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四,也是各府誥命入宮探視病中皇後的日子。一大早,天剛蒙蒙亮,馬車已浩浩蕩蕩在宮門外排成長列,女人們按品級依次入宮。因為忠順王妃告病沒有來,賈敏與寧安王妃品級便為最高,自是排在最前,剛從自家馬車上下來便有小太監引了換乘宮中暖轎。黛玉今日也隨了賈敏前來探望,而惜兒因無品級,正式日子卻不可入宮。
皇宮中一片哀傷氣氛,節日喜慶全無。坤寧宮此時更是靜謐的嚇人,來往宮女都是急匆匆的,沒有往日裏的笑臉相迎,見了二位王妃駕到也是匆匆行了禮便告罪離去。正殿門口小太監尖銳的一聲:“寧安王妃、忠義王妃到-”似乎能夠穿透宮牆一般,更平添幾分了蕭索哀愁。
水溶得報親迎到正殿門口,與二位王妃相互見了禮。眼見水溶直瘦了一大圈,眼睛紅腫著道:“師母,嬸娘,快些進去看看吧,母後今日怕是要不行了……”說完,竟潸然淚下。賈敏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拖著黛玉快步往裏走進去。
內殿一股濃重的藥氣撲麵而來,丹鳳爐上方煙氣繚繞,聞起來均是些安眠的香料與寧神的藥材。水鈞元正坐在皇後的床邊,將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臉上。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胡子拉碴,似乎有些日子沒修麵了。沈寧蘭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全無血色,一動不動地躺在鳳塌之上,身上蓋著龍鳳呈祥的大紅錦被,與她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臣妾(黛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三人給水鈞元見禮。
“起來吧……”水鈞元語氣弱弱的,目不轉晴的直看著皇後:“大冷天的,勞動二位王妃了,坐過來些吧!”
立即有幾個小宮女搬了三張棉墊方椅過來,擺在皇後床前,水溶則靜靜站立在皇上身後。
賈敏取出帕子拭了拭眼淚:“這怎麼話說的,前幾日不還清楚著?為何忽然竟如此嚴重了!太醫還是瞧不出來嗎?”見此情形,寧安王妃自坐在一旁掉淚,這妯娌倆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見人已成這個樣子,不免悲傷萬分。
“連若羽都診不出,那些太醫更是束手無策了!都怪朕那日帶她出席了忠順王爺的鴻門宴!原以為帶在身邊是再穩妥不過的。竟忘記了她這般弱質女子,哪裏能見那般的打打殺殺的場麵。自回來沒幾日便經常噩夢連連,睡得極不安穩,以至於惡疾纏身……一切竟是朕錯了!”可以看得出,水鈞元強忍著自己的眼淚,在二位王妃麵前努力保持著自己堅強的一麵。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該喝藥了!”一個宮女上前跪了,將托盤舉高至頭頂。
“嗯……”水鈞元歎了口氣,“卻隻能祈求這藥湯子能有些用處罷……”伸手去拿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