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安夫婦感動無以複加,王妃感慨黛玉心細如發,更是為賈敏的悲天憫人之懷所動,隻道這孩子將來可是要認了賈敏做幹娘的!
第二日,水鈞元聞訊大喜,當即賜名水鴻。為表寧安王妃為皇室添得男丁,更是投其所好,那金銀珠寶賞賜了無數。一時間,寧安王府張燈結彩,賀客駱繹不絕。豔慕的忠順王妃紅了眼睛,當晚便給自己的兒子與探春下了藥,竟也成了好事……
陣前營地,黃沙蔽日,諾大個太陽掛在天上卻是絲毫不起作用,天氣冷的很早,眾人皆已換上了棉袍,這裏是西越與水朝之間唯一的一條峽穀裝地帶,也自然條件最惡劣的,便是山間野草,綠中卻也有些枯黃。
眼瞅著已至年底,卻尚不知此番征戰何時才能還,水軍的目的不隻是抗敵於關外,更是要一鼓作氣奪回西越的江山!幾個少年配合默契,尚不用蕭連凝出力便已然打過關口八百餘裏,不過西越境內的地勢卻險峻非常,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越是打的遠,越是不便通消息啊!”水溶來到爾風的帳中,遞給他一封書信。“玉兒的信,這封是給你的。”
“多謝!”爾風接過撕開信封,取出信件,卻不想另有一張單折了的掉出落在地上。撿起打開,幾行娟秀字跡:“多謝爾風哥哥掛記,惜兒一切安好!幾日前父王送了一隻小黃貓,可愛的緊,等哥哥回來給它起個名字可好?切切珍重!”水溶不是故意的,卻冷不防看見了“惜兒”的字樣,心頭一亮,看樣子有門!
幾句看似無關的話,卻帶給爾風不一樣的溫情。仔細將信折好,揣進懷中,瞄了一眼表情怪異的水溶,無奈到:“我不信玉兒妹妹是沒告訴你的,有什麼想說的?”
“沒沒……”水溶趕緊搖頭,又道:“惜兒可是一個好姑娘,隻是小小年紀卻心事重,因出身賈府而有些自卑,敏感的很,爾風兄切記!”
“嗯,我會的……”爾風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活潑卻又夾雜一絲刻意被掩蓋的憂鬱。又看了看黛玉的信,轉身來到案前提筆疾書,沒一會兒便吹幹了封好,命人送到信使那裏。
“來日方長,待凱旋之日便是見麵之時!”水溶也不知道是對爾風,還是對自己說著。
“嗯,還是先將這些放放!”爾風摸了摸懷中的信,道:“西越軍一連幾日不曾出戰,免戰牌高懸,卻不知是何意思!要耗盡我們的糧草嗎?”皺眉分析著不正常的情況。
“若是糧草,卻沒什麼可怕!大哥哥的家底,可不是那麼容易吃幹淨的!”水溶笑道。
“就知道你和玉兒一般模樣,不吃幹淨我的家底才不會罷休!”一撩帳子,默言進來了:“隻怕不是那麼簡單!剛剛探子得報,蕭連冰幾日前秘密出了王宮,弄不好已經來到了這對麵的兵營中。”
“那可是很好!得來全不非功夫!”爾風一甩袍袖背過手去:“也省得我們還要打進西越的王宮!”
“蕭連冰不可能毫無準備的親自前來,想來是有什麼原因在裏麵。蕭連伯父剛剛去後麵糧草處巡視了,待會子回來了再行商議才是”水溶思索著說。
忽然,一個傳令兵跑進來單膝跪倒在地:“啟稟副帥!敵軍突然出營,在前麵叫陣,掌的卻是那西越王旗號!”
“哦?”幾個人一愣,沒想到蕭連冰居然這般大大咧咧的就跑出來了,依照他素來的作為,想必是有什麼陰謀在。
“列陣應戰!”水溶一聲令下,營中兵士迅速的整隊,大軍居然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便已集結完畢!可見平日裏的訓練有素!
水溶幾人穿戴整齊盔甲,腰中佩劍,攀蹬跨馬,飛奔出營門應戰。兩軍對峙之處是山穀中的一塊空地,也是前行的唯一道路,懸崖峭壁聳立,人力所無法攀登。兩方的人馬將路的兩頭堵的死死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過去。
蕭連冰正站在自己的雕龍戰輦上,扶著欄杆遠眺水朝的營地。三十幾年的圍追堵截還是讓王後白幽月與她兒子逃脫了,令他恨的牙根直癢!當年若是幹脆些一劍斃命,又怎麼能出現這般的後果!賈史氏那個沒用的女人居然連公主養在她的府裏都沒有察覺,導致蕭連凝借到了水朝的大軍,如今的局勢十分不利!好在自己身邊尚有異能之人,實在不成也隻得違逆自然規律而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