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憤恨著,卻見對方營門大開,千餘士兵皆整齊劃一跑步而出,無需指揮便擺出應敵陣列,而後中間八排持槍左右分開,夾出一條道路。十餘匹戰馬飛奔而出,明黃的大旗迎風飄舞,上繡威武的雙龍拱出大大的“水”字,旗下幾名少年,英武不凡卻也略顯年輕。
“因何那蕭連凝不肯出戰!卻是怕了本王不成!果然是鼠膽之輩!”蕭連冰見自己折騰了幾日來到這裏,卻隻有這幾個毛頭小子招呼她,未免心中十分不爽。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父乃西越嫡室血脈,你這般弑父篡位之賊人也是能見得的!”蕭連爾風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所謂的“伯父”雖他有一兩分與父親相像,更多的卻是一臉的陰狠狡詐,都道麵由心生,可見他本就心術不正,老了老了居然連心思都長在了臉上。
“一派胡言!竟敢開口汙蔑本王,當真是個沒有教養的!”蕭連冰怒道。
“既然是胡言,你又因何如此氣憤,果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默言朗聲笑道。
“你又是何人?西越王室之爭哪裏有你說話的份!”蕭連冰被噎得要命,狼狽的跳腳喝道。
“哈哈哈。”爾風仰天大笑,“你這賊子眼睛瞎了不成!聽好了,這位便是當年送出的姑媽之子,水朝忠義王爺大世子林默言!如今為母報仇想是天經地義的!”
“為母報仇?也要看你有沒有與這般的能耐!想來水朝實在無人了,居然派你們幾個毛頭小子來與本王抗衡!陳勇立將軍,勞煩你替本王好生教訓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蕭連冰被這幾個小子氣得七竅生煙,匆忙指人挑陣。
“得令!”那個被稱為陳勇立的將軍一拱手,策馬出列,傲慢的來到陣前,一拎手中雙錘,“哪個不怕死的來與本將軍過過招!”
爾風二話不說,打馬上前,手持一根銀白逆刺的軟鞭,殺將過去。那陳姓將軍雙錘飛舞,雖靈活之極,卻不敵爾風手中軟鞭收發自如,戰了不到二十回合,隻聽“嘶啦”一聲,鞭上的逆刺鉤住了那陳將軍戰甲的縫隙,用力一扯,竟扯下半副鎧甲,那陳將軍大驚失色,妄圖奪路而逃,不想鞭梢一轉,直勒住他的脖子。爾風腕上一個用力,將人拖下馬來,碰巧使他額頭撞在了草中石上,那陳將軍一聲悶哼送掉了性命,西越的士兵一片嘩然。
“聽好了!這蕭連冰乃是蕭連家的罪人!如今我父要為先王報仇雪恨,奪回江山!你們一個個皆為西越子民,也該知曉西越王室從不傳位於庶子!若是再這般一意孤行,助紂為虐!便定如這人一般下場!”爾風將屍體甩到一邊,站在正中喊道。話音一落,西越隊伍中一片竊竊私語。蕭連凝此時也來到了陣前,見兒子威武的樣子,心中深感安慰,不禁打馬上前道:“西越先王蕭連伯睿之子蕭連凝在此!你這賊子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蕭連冰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個失蹤已久的弟弟,恨得一咬牙,拔出佩劍一揮,怒吼道:“給我殺!”身旁令官令旗揮舞,西越軍隊登時衝殺過來。
“擂鼓應戰!”水溶一揮手,衛若蘭一舉手中寶劍率先衝出:“殺啊!”兩方的人馬廝殺混戰在一處,鼓聲震天動地,好似要將兩邊的峭壁震裂一般!
因為麵對的是正牌的前太子,似乎理虧的一方手也會軟,隻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西越便已經損失了好幾員大將。蕭連冰見勢不好,急令鳴金收兵!西越軍隊如潮水般往營地退去。
爾風正殺在興頭之上,哪裏肯眼睜睜看著蕭連冰溜走,帶著一部分人打馬便追!默言伸手去拉他的韁繩卻隻拉到一個空,忙緊跟上去。蕭連凝雖著急兒子的莽撞,卻不得不顧大局,指揮兵士進退。
眼瞅著離蕭連冰的龍攆越來越近,爾風興奮難當,一手甩開鞭子準備擒王。滿眼裏都是蕭連冰,卻忽略了一個拉弓的侍衛,隻聽“嗖”的一聲,默言大呼“小心!”一隻雁翎箭如流星般飛來,爾風一愣趕緊側身。可,為時已晚,箭直直中他左胸,鮮血瞬間湧出,身體向後仰去。
默言急紅了眼睛,不顧自身安危,打馬疾馳中一抬手,三枚寒鐵鏢飛出,將那射箭之人割穿喉嚨斃命。飛身躍上爾風的戰馬,將他扶住,撥馬狂奔回轉。又一聲呼哨,默言的馬也聽話的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