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連凝已先行收兵回營焦急等待,一見兒子重傷被救回,雖怒他莽撞卻也心疼的要命,趕緊喚了軍醫查看。
卸了鎧甲,爾風胸前戰袍已被鮮血染的通紅,看起來實駭人心魄!默言趕緊取了若羽配的金瘡藥送上,又與水溶等人陪同蕭連凝焦急的守在帳外。
過了許久,軍醫才出來。“爾風傷勢如何!”蕭連凝急切的問道。
“那雁翎箭鋒利異常,又直中左胸位置!幸得此銅鏡護佑,才使減了箭的力道,未傷及心髒,如今卻隻是皮肉之傷,箭尖上有些子毒,不過忠義世子妃的解毒藥甚好,雖公子還在昏迷中卻性命無憂矣。”那軍醫擦了擦汗,呈上了破了的荷包,裏麵已經被血染紅了的厚絲絨卻包裹著一個兩三個銅錢大小的青銅鏡,已被箭尖從中心穿透,可見力道不輕。
眾人皆鬆了口氣,隻要爾風沒事就好,蕭連凝趕緊吩咐人將帶來的補血的東西多多做了送來,又命眾將官回去歇息,自己則匆忙的進帳看兒子去了。
“這荷包……”水溶反複看了看,遣散圍在帳邊的侍衛後,道:“卻是惜兒送的那個呢,我們三人都有,隻顏色不同。”說著取出那小鏡子細細查看。
“是京城中保福寺中之物,那裏的東西很是精美,很多姑娘家都喜歡去請些當做平安符掛飾。”默言認出此物的出處。他與水溶翻出了惜兒所贈的荷包均拆開翻看,不過裏麵除了絲絨,卻什麼都沒有。
“看來我這哥哥可是越來越沒有位置嘍!”水溶收起自己的荷包笑道:“陰錯陽差的竟救了爾風一命!”
“是寧惜郡主?”蕭連凝聞言走出大帳,詫異道:“因何要將這東西放在荷包裏呢?竟是未卜先知不成?”
默言無奈的對著他這遲鈍的舅舅翻了翻眼睛:“舅母是不是從來沒送過舅舅這般的小玩意?舅舅可是對這樣的事情生疏的緊!”
“臭小子,又拿你舅舅我開心,跟你那個爹一樣!”蕭連凝無奈,自打與妹子一家相熟了之後,口舌上就沒占過便宜。
“可真是冤枉人呢!舅舅難道要等到娶了兒媳才恍然大悟的?”默言晃了晃手中的銅鏡:“恭喜大舅舅了!”
“默言是說……”蕭連凝忽然開了竅:“好啊!好!因為多年籌備複國之事,爾風的終身大事也被耽誤了許多,若如此甚好!我可是頂頂放心了!”
“舅舅也別高興得太早,郡主尚未及笄,怕是還要等上兩三年年,此其一;寧安王府那邊的態度還不明朗,不知是否允婚,此其二;這件事涉及到女方的清譽,不可操之過急,隻能任其慢慢的發展,此其三!”默言搖頭晃腦的說著,隻聽得蕭連凝還沒欣慰夠便被連潑了幾盆冷水。
“蕭連伯父莫要聽那大哥哥混說,其他的水溶可是能夠在這裏作保,唯需低調處理今日之事,切不可傳出不良的信息而害了惜兒妹妹!”水溶笑著揭破默言故意誇張的論調。
“嗯!這個我卻十分的清楚,呆會子隻說那麵小銅鏡是爾風自幼帶在身邊辟邪之用就是了,不過,那寧惜郡主可確確是個好姑娘!”蕭連凝捋著胡子,一邊想著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舅舅自己在這裏笑吧,剛剛廝殺了那一陣子,我們可是要去洗洗了!隻怕蕭連冰不會那麼容易認輸,明天也許會有場硬仗要打!”默言打著哈哈拉起水溶離開,蕭連凝瞪了會子眼睛,還是忍不住去照看兒子了……
與此同日的夜裏,黛玉照舊隨便看了書硬蓄出些困意,便吩咐雪雁熄了大燭躺下休息。卻一沾枕頭便是噩夢連連,極不安穩。
朦朧中,她看見水溶等人被無數的毒蛇圍在當中不得脫身,黛玉嚇得大聲叫喊卻又似踏雲一般離哥哥他們越來越遠……忽然,她遠遠的看見一條金錢斑紋的蟒蛇已經立起身子直撲向水溶!
“溶哥哥!快跑!快跑!”黛玉滿頭大汗的驚醒,一睜眼,看見了卻是自己的粉芙蓉帳子。
“姑娘怎麼了?是被那噩夢魘著了吧!”雪雁聞聲端著燭台,批好衣服,進來點燃了大燭。看見黛玉被汗水打濕的臉,心疼得用絹子小心擦拭。
“雪雁!我看見了!我看見溶哥哥他們被好多的蟒蛇圍攻,還有一條要咬哥哥!我,我!”黛玉緊緊抓著雪雁的手哭訴著。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姑娘想是白日裏擔心多了,夜晚便睡不安穩了!”雪雁搓著她冰冷的小手,勸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