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正是王成,雖然心狠手辣,卻是對唯一的子女王秀疼寵有加,如珠似寶。發妻在秀秀三歲時病亡,以後不管是搶來的還是自願粘上來的,都沒讓他們懷有身孕。即便有那碰巧懷了身孕的,也會被他殘忍的踢掉。因為秀秀長得太像其母,他認為這就足夠了。
屋子裏,許文浩默默地站在窗子的陰影裏,看兩個人走遠。心裏對利用秀秀有著不恥,又有著無奈。
他真實的名字是木嘯風,二當家撒迷藥的時候,他原本有防備可以避開,但是他感覺到秀秀對他的愛慕和好感,心思在火石電光間百轉千回決定利用秀秀。背上的刀傷,是為了取得土匪信任,三日前在駐地,狠下心讓人砍了實實在在的一刀。
秀秀端著托盤,上麵放了一碗排骨燒土豆,一碗爆炒豬肝,一碗米飯,一碗雞蛋湯,高高興興地走進屋,就看見許文浩靜靜的站在窗前,落日的餘暉在他臉上灑下不真實的陰影。
將飯菜一一擺在小方桌上,脆聲喊道“許大哥,吃飯了。”聲音清脆,若黃鶯鳴啼。
許文浩回身,清淺一笑。坐在椅子上,端起碗筷,姿勢優雅。顯然是餓了,吃得很快,卻沒有發出粗魯的咀嚼聲。
秀秀坐在床上,歪著頭看他,和寨子裏所有的男人真的是不一樣。好奇的問“許大哥,你為什麼會被官府追拿?”許文浩的眼神瞬間黯淡,慢慢的一下一下嚼著嘴裏的飯粒。半晌,才長長的歎口氣,聲音低沉“家父原來是陳州的一個大地主,家裏也算奴仆成群錦衣玉食。一個月前,因為無意中得罪陳州守備,被他派人喬裝馬匪殺了全家,隻有在下因為跟師父外出躲過一劫。”強行壓住溢出眼眶的眼淚,略帶哽咽的繼續說“在下回來後,從裝死才得以逃過一命的管家處得知真相,便去衙門擊鼓喊冤。哪知,那狗官反說我誣告,將我和管家各打二十板子,攆了出去。被守備派人追殺,管家也為救我而死。也曾趁夜潛入守備府,卻沒能殺了他,反落得被官府緝拿。”激動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恨恨的發誓“所以我不能死,我逃進這鳳鳴山,就是想避過風頭,以期他日能報這血海深仇。”
心裏默默為自己抹一把汗,演得可真像,就這一段,可是整整的練習有一整天。
秀秀同仇敵愾的猛一拍床,“這仇一定要報,我和你一起。”語畢,有感覺不妥,臉紅紅的像隻蘋果,“我是說,你放心的在鳳鳴山住著好了。”手腳麻利的收拾起碗筷,頭也不敢抬的就走。出門後,拍拍“嘭嘭”跳的小心髒,轉頭衝著屋子大聲說“許大哥,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明早我在給你送飯。”
木嘯風在心裏狠狠的鄙視自己,人家是美人計,你這是美男計。
秀秀直接走進王成的房間,撒嬌得喊“爹。”王成推開懷裏的美人,冷冷的說“下去。”美人攏攏敞開的胸口,低著頭恭順的應道“是。”
王成看著女兒的嬌俏眉眼間似乎都含著笑,也笑容滿麵的打趣“怎麼,一個來曆不明的可疑人,就讓我的寶貝比見了爹爹還開心。”秀秀蹭到父親懷裏,嬌嗔“嗯…人家分明還是見了爹爹是最開心的。”王成寵溺的摸著女兒頭發,心裏感歎“真是長大了,竟然懂得思春了。”
秀秀把木嘯風的話複述一遍,搖著父親的胳膊替他說好話“爹爹,再觀察幾日,就別圈他在那個院子裏了好不好?”“好,這可是我們秀秀喜歡上的第一個後生。”秀秀害羞的甩開父親胳膊,一邊跑出屋子,一邊嚷“不和你說了。”王成看著女兒歡快的身影,危險的眯起眼睛:許文浩,隻一天就讓秀秀陷得如此深。看來,是留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