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玉在床上躺了四天,經過許顏婼的照顧,他的風寒已經痊愈,隻是,卻一直沒有下床走動。
此刻屋內一片靜謐,許顏婼坐在桌前,一手撐著頭看著床上那個無論從何處看都無比清雅的男子,隻見他隻身著一身白色裏衣,靠在床柱上,骨節分明的右手裏握著一本書,那雙似乎藏著深沉的情緒的眸子微微低下,目光在有些泛黃的書頁上流轉。
許顏婼看著看著,突然就失神了,她的思緒翩躚,不由開始去想她眼前的這個男子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許顏婼唇畔綻開一抹無聲的淺笑,她不自禁的搖搖頭:他,一看就當是這世間的天之驕子,他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貴。
不過許顏婼想著想著就突然想歪了,她皺著眉瞅著那個依舊靠在床柱上安然不動的傅君玉,她突然有點好奇,這個男人有媳婦沒有?
許顏婼就那麼看著傅君玉那近乎完美的側臉,淡淡的陽光透過朱紅色的窗灑在他的白皙的臉上,竟是沒有半點瑕疵,宛如美玉,攝人心魄。
她突然心跳一窒,臉上表情有一瞬僵硬,心道這男人真是太秀色可餐了點兒!
他長得這麼好看,這世上的女子恐怕都爭搶著想要嫁給他做他媳婦兒吧?畢竟……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想象著一眾鶯鶯燕燕瞬間淹沒了傅君玉的場景,許顏婼突然就打了一個寒顫:好可怕!
許顏婼在這邊自行腦補著傅君玉被一眾女人撲倒的壯觀場景,卻不知她那臉上多變的表情早就被偏頭看了她好一會兒的傅君玉一覽而盡。
他凝了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閃,一絲笑意悠然劃過那恍若潭水般深沉的瞳孔,轉而消失。
“你看了我少頃,可是想說些什麼?”傅君玉清冷的嗓音響起,將還在神遊間的許顏婼喚回了神。
她定睛一看,隻見傅君玉不知在何時已然放下了手中的書,那修長好看的手指在床沿輕輕敲打,一聲又一聲,讓許顏婼差點兒被她自己的口水嗆住。
他的眼神,明明冷如冰雪,而她卻獨獨感覺到了一股炙熱到讓她沒辦法直視他的眼睛的感覺。
這讓她有些慌亂,還有些不知所措。
傅君玉見許顏婼猛地低下頭,也不說話,他便又開口:“是不想回答我?”
這話雖是問句,卻讓許顏婼感覺到了一種壓迫力,就好像……就好像她要是敢回答他一個‘是’字,或者回答一句‘沒錯’什麼的,她就得完蛋了似的感覺。
許顏婼最終還是抬起了頭,衝傅君玉笑得一臉討好:“哪能啊!我剛剛……咳……剛剛看你是因為……是因為……”
說著說著,許顏婼突然就沒聲兒了,她慢慢低下頭,小臉皺成一團,她該說個什麼好呢?
她總不能說她是在腦補他被一眾女人撲倒的可憐場景吧?
說實話,那畫麵太美,她都不敢直視了,要是說出來……嗬嗬嗬……她覺得傅君玉饒是一個好公子脾氣也得被氣得跳腳。
可是許顏婼錯了,她也是到後來才知道,什麼好公子脾氣那都是童話裏說的騙人的東西!那丫的分明就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
“是因為什麼?”傅君玉明知道許顏婼是不知道怎麼說了才這般支支吾吾的,可他卻還是不打算放過她,於是,他故作茫然,挑起俊秀的眉,輕聲問道。
許顏婼急得抓耳撓腮,最後她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我是在想你有沒有媳婦兒!”
此話一出,許顏婼立刻像是被自己放的一道雷給劈了似的,瞪著眼睛坐在凳子上,嘴巴張著,渾身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