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清氣相繞的白嶽派,此時居然盤繞著怨意騰騰的魔氣,比起之前的幾次,這魔氣更加厲害,竟如同橫行四處的妖魔!
但魔氣一旦意圖離開白嶽,便有無形的屏障將其擋下——下身為雙蛇尾的夏侯惠蘭,懸於白嶽派上空,近乎是使出渾身解數來束縛這肆意的魔氣,女媧後人的神力與魔氣相撞,正在一點點消逝著……
而白嶽派中,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怎麼會這樣……冰塊臉的封印被破了嗎?”溯沚嚇得退後了好幾步,甚至不信這是真的,又揉了揉眼,可擺在麵前的,就是這樣頹廢的景象!
她看得到不遠處閃爍的光,那是靈力相撞才會放出的光芒,從未停息過。
夏侯惠蘭的聲音,如同隔世而來,悠悠傳入她耳中:“我已讓駁骨去請苗疆第一蠱師,那位蠱師說不定有最後的辦法;而我必須阻止魔氣繼續蔓延,弟子大多已遣送下山,諸位快些避開此地!”
“青衿姐姐……”溯沚喃喃著,又狠狠一甩長袖,“憑什麼危險的時候都是女媧後人去抵擋?兩千年的宿命,還不夠嗎?!”
她扯下珍珠佩,捧在手中。
她狠狠地攥緊了它,竟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師父。
“兩千年前,我師父能滅了鳳魔;如今,我也能再將他封印!”
有期瞳孔一縮:“溯沚姑娘,不可——”
但他來不及或拉或攔,那個倔強的身影已經一頭紮進去,轉入殘垣斷壁,不見蹤影。
……
魔氣像雲霧一般,籠罩了整個白嶽,清氣早已蕩然不存。
溯沚一路跑著,無意回眸間,眼前忽然冒出一縷黑氣,如同利箭直衝她而來!
她雙手護住去擋,薄弱的靈力變作小小一道屏障,卻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根本擋不住。
眼前閃過一抹白影,還未等她看清,幽紫色的靈力與那魔氣相撞,激起巨大的波動;那魔氣被漸漸吸入靈力之中,而麵前人也一個踉蹌,差些倒在她身上去。
“有期哥哥,你這是……”溯沚雙手向前一送,將他扶住,“這個法訣、這個法訣有股很凶煞的氣息,你之前吸去毒煙的就是這個法訣,你為什麼還要用?!”
魔氣繚繞在他身邊,已經深入骨髓。
有期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子,魔氣緩緩地收入他的身體。他勉強笑道:“我……我沒事,一點魔氣而已,不日就可消除。”
“希望能這樣吧……”溯沚還是攙著他,左右看看,“奇怪,師姐到哪去了?”
回到白嶽之後,就一直沒見到師姐,明明是她用空間法術把他們送回來的,人呢?
突然覺著背後什麼東西一直震動,她還沒來得及去摸笙商劍,劍已經自己抽離了劍鞘,飛落在麵前,旋光一卷,變作了身著墨藍的笙商。
笙商雙手猛抓成拳:“玄嫋,玄嫋……不要和阿辛打架啊!明明玄嫋就是阿辛的琴,為什麼要交戰!?”
但前方的魔氣,還在不斷向外滲透著,那種靈力相撞放出的光芒,也在不斷出現。
有期勸道:“笙商姑娘,別急,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
兩旁破敗的房屋逐漸稀少,最終,視野豁然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