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竹馬?(1 / 2)

風聲呼呼,身後腳步聲愈來愈近,林小曦急躁往山下跑,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甜寶,有沒有事?”靖宜大步上去,小心翼翼地握著她腳踝,俊眉緊蹙,仔細檢查。

溫柔寵溺的嗓音飄入耳旁,林小曦心頭一陣軟酥,賭氣地瞪著他,委屈地怨,“為什麼不承認?”

明明那麼在乎她。

靖宜不接話,確認她沒有受傷,準備把她扶起身,剛搭到她腰間的手被她硬硬的小拳頭氣鼓鼓地甩開。

“地上冷,快點起來。”靖宜暗暗歎氣,忍不住溫聲哄她,不顧她掙紮,雙手搭在她細軟的腰肢,往上用力一勾,把她扶起身。

“不要你管。”她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在他胸口亂揮。

還真疼!一拳又一拳精準地落在他心口。

等她打累了,靖宜握住她的手,準備去扯那掛著玉佩紅色的繩子,不經意瞥到她手上密密麻麻的紅斑,心口頓時被輕輕扯了扯。

“怎麼回事?”他疼惜地揉過她手背。

麵前的人,溫聲柔語,神情寵溺,林小曦一時陷入錯覺中,仿佛又回到以前,靖宜把她捧在手心寵的日子。

“在學做飯,在學嫻雅得體。”她大膽地使小性子,賭氣道。

靖宜眸底微瀾,先是微微驚愕,而後感動不已,最後又疼惜得要死,種種強烈的情緒糅雜一起,推著他和理智對抗。

他深深擁她入懷,清亮的眼眸水光淡淡,幾經猶疑,溫厚修長的手還是覆上她軟潤冰涼的臉頰,如視珍寶般輕輕撫。

“甜寶,對不起。以後不許這麼做。”靖宜聲線微顫,刻意隱忍的情緒幾乎功虧一簣。

靖宜知道抱著越久,他越放不開她,可就是中毒般難以自拔,反倒越抱越緊。

軟軟的小人在他懷裏發顫,淡淡的清甜縈繞鼻尖,一點點挑破他的原以為足夠理智的心弦。

愛了她那麼多年,辛辛苦苦尋了她那麼多年,她此刻就依依不舍地趴在自己懷裏,讓他怎麼堅定起來。

在最後的理智被她撥斷前,靖宜狠心推開她,微微有些氣喘。

林小曦大大的杏眼蓄滿淚,扯著他衣角,楚楚可人,“我會等你回來的。”

靖宜的反複無常,莫名給了林小曦堅定的理由。或許他有難言之隱?他不說,那她就等著。

靖宜眸色一動,心口像是被萬千螞蟻在撓,精心偽裝的淡然搖搖欲墜。

他隻是想拿回那塊陪他走過孤寂歲月的玉佩,在以後的日子,能繼續留個念想,私心也想再見她一麵。他以為,甜寶會恨他。卻不曾想過,她會不計前嫌努力挽回他。

“甜寶……”靖宜柔情淺淺,剛出口又硬生生地咽回下半句,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甜寶,等我兩年,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這句藏在心底的話,靖宜還是說不出口。他有何理由,要求她不改初心等他兩年,任由他不聞不問,無條件地愛他兩年。

冷風蕭蕭,像鋒利的刀口,肆意劃過臉頰。林小曦的期待漸漸落空,眸中的光彩一點點淡去。

“這是我的吧。”她揚了揚手中的玉佩,微微垂眸,落寞輕語。

靖宜心口猛地一顫,剛剛壓抑下去的躁動如星火燎原,再次席卷而來。

甜寶,終於認出他了。

原本靖宜打算帶她去外婆家舊址,當麵告訴她,最終卻沒有機會。

“不是。”靖宜矢口否認,麵容平靜,心底早已風起雲湧。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何必給她留牽掛。早在七八年前,肖然已經不複存在。逝去的人,不配困擾她。

他如今的身份是別人的,連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身份都沒有,怎麼有資格給她承諾,承諾愛她保護她。

林小曦眸光一沉,很恨地瞪他,用盡全身力氣,發泄般把手中的玉佩遠遠丟出去。

曹姐說,靖宜一直在等一個人,而這塊女性氣質的玉佩是他貼身之物,顯而易見,玉佩的主人便是他等的人。

如果玉佩是她自己的,她就在靖宜麵前,玉佩可有可無。如果玉佩是別人的,她正好毀掉它,毀掉靖宜對別人的念想。

兩人正在山腳,幾步之外便是通往江城市中心的主幹道之一,來來往往的車輛風馳電掣。

玉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馬路正中心,幾乎同一瞬間,靖宜發瘋似的箭步衝到馬路上,驚險地越過風速閃過的車輛,俯身拾起那塊毫不起眼的普通石頭,攥在手心,如獲珍寶。

林小曦驚叫,被震耳欲饋的喇叭聲、輪胎磨過地麵的刺耳刹車聲嚇得雙腿癱軟,摔在地上,酸澀的眼眶再也擋不住決堤而出的淚雨。

那塊玉佩,不是她的。她明明就在他眼前,靖宜卻不顧安危撿玉佩,寧願選一塊破石頭,也不願留命陪她,孰輕孰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