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夜晚,荒山野嶺的出現野炊的氣味,那就意味著有一群與我們一樣的人在這裏。剛才,我和劉妍是站在下風頭的地方,搞出的動靜挺大的,幸好沒被他們發現。我判斷,他們就是我要找的那些人。
我與劉妍剛才的一番激戰消耗了僅剩下的那一點體力,燒烤的味道更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但是我的警覺卻一點也沒有降低,我對兩名軍士說道:
“你們去看看,是什麼人,注意不要驚動他們,把他們的底細給我摸清楚。”他們領命去了,弓著腰,迎著那股香味悄悄的跑過去了。
不一會就偷偷地回來告訴我,“將軍,他們的人可不少,足足有五、六十人呢!”
這個數字與我的猜測差不多五六十人,這麼多人在夜晚的森林裏,隻有一個解釋——不得不留在這裏。軍士還說,他們就是我們在卡鬆岸遭遇的那些漏網者。而且,那幾艘我們在馬辰放走有大船就停泊在海岸邊呢。
我們把敵我的形勢分析了一下,我們的兵力對比是五比一,他們吃飽了,而我們還空著肚子,如果我們現在衝過去,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
我帶來的十名軍士、還有劉妍,現在能夠投入戰鬥的隻有六個人,其他人的兵器都掉落到海裏去了,我們的小在這場風暴中沉到了海底。
大家躲在一邊,悄悄的商量對策,軍士們都有畏戰情緒,有人說,“將軍,兩下裏對比太懸殊了,弄不好會被他們纏住脫不了身。”
劉妍也很擔心,她悄悄的拉了我一把,低聲說,“你吃得消嗎?”我知道她問我話的意思,可是我能說我吃不消麼?我們追了這麼久,總算追上了,怎麼能打退堂鼓?
“雖然我們在人數上不占優勢,但是,我認為這一伏還是能夠一打的,”我說了兩點:
第一,這些人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在碼頭上騙過了我們,一路頂著風浪跑到了這裏,一定也是人困馬乏,他們能在這裏大模大樣的烤東西吃,說明沒有發覺我們的追蹤。
第二,還有對我們有利的地方,那就是黑夜,我們這十來個人隻有自己知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們來了多少人,試想一幫驚魂未定的人,在夜裏遭到突然襲擊,會是個什麼效果。
我很快拿出了行動方案:奪船。兩名軍士緊緊跟在我的身後,還有劉妍,她是寸步不離我的左右,我們四個人悄悄地接近這些人,在一片凹進去的海灣裏,兩艘高桅木船穩穩地停靠在那裏,而船上的所有人,現在都在離船不遠的岸上,他們生起了三堆火,每堆火旁邊圍了二十多個人,火上烤著剛剛打來的野味。
劉妍的肚子又不停地響了起來,但是我們隻能是偷偷地看著,一陣嘈雜的說笑聲從那邊傳過來。
我已經觀察好了,船上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上邊黑漆漆的,所有的人都在岸上,要想奪取這兩艘船不是很容易的,從我們藏身的這個方向,要跑到兩艘船上,必須要經過他們的那三堆火,雖然現在夜很深,但是任何人要想經過那片寬闊的沙灘,都不會逃過他們的眼睛。
不能強攻,隻能智取,那些人圍著火堆大嚼,而且看意思還想在火堆旁邊過夜,這裏暖暖和和的,總比在船上舒服。
兩個人丟下手中的骨頭,打著飽嗝衝我們走來,嘴裏還互相取笑著,兩個人站在我們藏身的樹叢跟前,脫了褲子衝著樹叢聲音很大的撒尿,我們四人屏住氣息一動不動,待他們係上褲子一轉身的時候,我們衝出樹叢撲了上去,我負責解決一個人,兩名軍士負責一個。我在那個人的身後以劍當棍,劍鞘重重地砸在他的後脖梗子上,他身子軟軟地摔倒在地。
另一個人被我的兩位軍士一人抱腰一人捂嘴,摁在地上不停地掙紮,他們把他的上衣撩起來,將腦袋一蒙,騎在他的身上掐住脖子不放,直到他一動也不動為止。
遠處的那些人有人往我們這邊扭頭看了看,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不過這裏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們把那兩個人拖到樹叢裏,衣服扒下來讓兩名軍士換到身上。
他們從樹叢裏鑽出來,假裝一邊係著褲子一邊往火堆邊走,兩下裏相距三十步的樣子,本來他們就是到僻靜處去方便的,方便完了不回去會讓人起疑心的。
這時,有一聲女人的尖叫從樹叢裏傳了出來。我和劉妍在一起,一開始她還不敢叫,但是我們四個人必須分頭行動,兩人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兩人借此機會裝做若無其事地去解開船纜。如果不這麼做,兩名軍士再往前走就會讓人認出,不是他們的那兩個人。
劉妍的聲音在夜裏很是惹人注意,聲音尖尖的,像是一個走夜路的女人不小心踩到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