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荷蘭一號上去看看,”顧不上與他們多說,我要遊到那裏去不是個省勁的差事。
“將軍,你去那裏,幾位夫人們知道嗎?小月夫人知道不知道?”他們打著水仗,嬉笑著問。
我沒有好氣地說,“本將軍就是去找她的,她不見了。”
“將軍你是說去找誰?都臣兒嗎?”
我沒功夫理他們,冒著雨奮力劃水,慢慢地靠近了荷蘭一號,在船舷上我看到拴著那隻小船,心下稍安,知小月者,我也。
手扒住了小船對上邊高喊,“有人嗎,出來一個,本將軍到了。”
好半天,才出來一個小夥子,他冒著雨扶在船垛上,探著身子看了我一眼,然後飛快地轉身跑掉了。“這小子,在幹什麼啊。”我心裏抱怨著,好半天也不見人出來。
荷蘭一號是艘大船,高高的船邦,如果沒有人從上邊放下繩梯,我從水裏是跳不上去的。
過了好一陣子,船舷上出現了一叢人影,打著一把大傘,我看到眾人圍著的人就是都臣兒,她俯身往下看了看,“田將軍,你來幹什麼?下這麼大的雨,你不怕小月夫人擔心你嗎?”
“實不相瞞,小月不見了,我看到我們的這條小船在這裏,估計是她過來了,快拉我上去,她……她在不在這裏?”
都臣兒沉吟了一會說道,“原來這條小船上你的啊,剛才,剛才有人下海洗澡,發現了小船飄浮在海麵上,就把它拽了過來,可是上邊真的是沒什麼人啊。”
都臣兒的話讓我吃一驚,真的是沒有人?真的是下雨的時候小船息已鬆了纜繩,還是小月在行船的過程中不慎掉到了海裏?
“她真的不在嗎?”我變顏變色地問。
“……她真的不在……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田將軍?”
我扭身就走,也忘了去解那條小船,心裏亂極了,從都臣兒的話裏看,小月不在荷蘭一號上,她再一次下落不明了。
我往回遊著,卻感到此時的胳膊再也沒有那麼大的氣力了,遠處的龜船為得那麼的遙遠,大雨已經有些停下來的意思,雨點也小了、稀疏了不少,我不知道自己遊回去做什麼,小月會在那裏等著我嗎?
等我一踏上龜船的甲板,她就笑著從某個角落裏跳出來,“咳!哥,我逗你玩呢!”
黃岩頂著小雨站在甲板上對我喊道,“田將軍,你在做什麼?怎麼遊了這麼遠?”
“小……小月不見了……”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什麼?你是說……小月?”黃岩有些不可置信,“那您也別在海裏找啊,我們都知道,小月夫人她並不會遊泳。”
我停下來,腳下踩著水,看著他,她指指荷蘭一號,“你不是剛剛從那裏來的嗎?”
“是啊,我是剛剛眾那裏回來,可是都臣兒說,小月她並沒有在那裏。”
黃岩的臉上笑容不見了,嚴肅地道,“將軍,這是誰告訴你的?你剛到船上去看過了?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在雨前,小月夫人自己劃了船去了荷蘭一號上的。”
“會是這樣?”我的腦袋裏飛速地旋轉著,打了幾個問號。
黃岩眼珠轉了轉,說道,“將軍,這就怪了,是都臣兒親口對您說的她不在?”
我衝他點點頭,一臉的沮喪。
黃岩說,“這樣,田將軍,我建議去荷蘭一號上看看,得親自上去看一看,沒道理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差了眼吧?你放心地去吧,我這就派人去龜船上送信,讓夫人們不必掛念。”
我將信將疑地返身往回遊,心裏想著都臣兒和黃岩誰說的是真的,感覺黃岩他是不會騙我的,反倒是都臣兒的話值得懷疑。我想象著她當時說話時的神態,有一種擔心突然湧上心來。
因為出事的是小月,而一昨天的時候,她與都臣兒之間的言來語去之間,好像是不大友好。
如果她真的來了,小月想對都臣兒說些什麼話呢?我靠近了荷蘭一號,看到有人飛快地跑了進去,不一會,又跑了出來,很快,從船上扔下來一條繩梯。
雨已經停了,我順著繩梯爬了上去,兩名荷蘭小夥子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伸手引著我向都臣兒的主艙裏走去。
她就坐在那裏,麵色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她隻是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就把臉轉向了別處不再看我。
我飛快地在艙裏四下看了一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我能感覺到,船裏的空氣中漂浮著小月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麼味道,裏麵的陳設一切如故。
“都……臣兒,小月真的沒在你這裏?”我試探著問她。
“沒在,我說過的。”都臣兒堅決地說道。可是我卻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什麼端倪,“別和我逗樂子,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