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藩鎮的節度使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看到了朱溫的轄地那一片欣欣向榮的局麵,各方麵的發展十分迅速,讓他們這些人眼紅的要命。
一時間各地的藩鎮紛紛派出精英團隊進入朱溫名下的各大工廠、礦場和企業,希望能夠學到朱溫的先進的經營理念和管理方法,更重要的是要學到先進的技術。
可朱溫當然知道技術的重要性,隻有保證了自己擁有先進的技術,才能夠創造出更高的商業價值,這一點沒有人比朱溫更清楚,朱溫之所以能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正是因為他有先進的武器,火槍、榴彈炮等遠距離殺傷性武器讓他在這個以冷兵器為主的時代成為戰場上的王者,沒有任何軍閥和藩鎮敢與之抗衡,李茂貞、李克用、韓建等人的敗亡就是榜樣。有他們幾個前車之鑒在那裏,哪裏還有人敢捋虎須?
他們這些藩鎮打的如意算盤哪裏能夠瞞得過朱溫?朱溫早已經在各地的工廠企業裏安排了得力的反間諜人員,那些先進的技術資料更是受到嚴密的保護。至於管理方法這種東西就是想瞞也瞞不了,隻要有人混進來,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夠把這些管理方法和經營理念學個差不多,可最關鍵的技術卻沒有人能夠偷得到。更有幾個間諜人員被發現,朱溫也不難為他們,隻是把他們遣送回老家,讓他們不要再次踏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來現眼就是了。
這無疑使各藩鎮的官員們感覺大失顏麵,可也無可奈何。畢竟要打也打不過人家,人家不來找自己晦氣就是好的了。
這些日子以來,朱溫家裏也是喜氣洋洋,因為朱溫的長子朱友裕要成親了,新娘子是張全義的女兒,張全義是河南尹,朱溫是梁王,兩人當年就是黃巢麾下的得力幹將,現在同在大唐為封疆大吏,手握重權,兩家接親之後更顯得親密。
張全義當然想讓朱友裕以後能夠繼承梁王的位置,那以後女兒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妃了,可這種事情他這個做親家的也做不了主,畢竟朱友裕是庶出,雖說是長子,畢竟不是第一繼承人,在張全義看來最有繼承權的應該是張小惠的嫡子朱友貞,可朱友貞雖然心地善良,待人寬厚,卻不是能夠成大事的人,倒是自己的這個女婿能文能武,如果以後能夠繼承梁王的位置的話,很有可能把梁王的事業發揚光大。
如果說現在的朱溫是曹操的話,自己的女婿如果繼承了梁王的位置,很可能就能做曹丕,曹丕可是做了天子的,這一點張全義當然清楚。如果以後自己的女婿能夠做天子的話,女兒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即便是那一天自己已經不再了,以後自己的兒子、孫子都還是可以得到朱家的照顧,畢竟是皇親國戚嘛,再說了,自己這個河南尹也不是白給的,他在河洛這些年也積累了不少的人脈。
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在河洛影響再大,也無法過問朱溫的家事,畢竟這些事情還要朱溫來決定,如果自己冒然插手的話,很可能適得其反。
論學問,張全義自問不在朱溫之下,可若論到權謀方麵,張全義自認與朱溫差的不是一個兩個的檔次,所以他寧可不過問,以免讓朱溫起疑,這樣反倒不美。
朱溫今天很高興,兒子朱友裕的婚禮就在洛陽舉行,當天幾乎所有洛陽城的權貴都到場了,賀禮當然收了不少,可這並不是朱溫高興的原因,朱溫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兒子終於長大了,兒子成親了,以後很肯能自己就要做爺爺了,朱溫哪裏有不高興的?
家裏的幾位女主人也是忙前忙後的,特別是張小惠,他作為朱家的主母,又是皇上親封的魏國夫人,這可是一品誥命啊!張小惠雖然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她向來對朱友裕愛護有加,可能是因為朱友裕的母親命苦的原因吧。
朱友裕的母親劉金枝不在府中,張小惠當然義不容辭的擔當起了母親的角色。黃穎和韋鳳也都跟著張羅,反倒是朱溫這個做父親的插不上手,用張小惠的話說就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人的活,大老爺們兒當然插不上手。
朱溫也樂得清閑,但婚禮當然要參加,女兒的婚禮他沒有參加就感到很遺憾了,兒子的婚禮再不參加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為了籌辦兒子的婚禮,朱溫有整整三天沒有上朝,向天真李曄告了假。
李曄這個天子見朱溫家一個庶子成親就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心裏有些不樂意,可再不樂意也得忍著,成親的雙方一個是河南尹張全義的掌上明珠,一個是權傾天下的梁王朱溫的長子,光這兩個人的名聲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讓洛陽城沸騰,更何況是兩個?
李曄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天子做的有些憋屈,仿佛現在這個李唐王朝根本不是自己在當家作主,可說實話,也確實是如此,自從李曄登基以來幾乎就一直在各藩鎮的脅迫下生活,哪裏有一丁點兒天子的威儀?